秦轶言无语地睨了眼,起身系上西服的最末端的纽扣,颔首致歉:“谢小姐,失陪。”
语毕,他便拎着谢淮走到了卫生间。
“谢泽瑶是你的亲姐姐?”
“对啊。”他没好气地翻白眼。
“那当时我提起华构集团的事,你为什么不当面直说?”
“因为我不想认爹!”谢淮突然拔高声音,“我就是谢鼎城最看不起的小儿子,温床里养出的蛀虫。”
“别这样说自己。”秦轶言没想到他会因为这样一句话炸毛,冷静劝道,“工图复习得怎么样了?”
“你的脑子里只有工图吗?”谢淮烦躁地揉了揉头,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还想问你怎么和阿瑶搞一起了呢!”
“被人卖了。”他垂眸抚弄了一下小指的尾戒,“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原来我们的祖辈认识。之前整理长辈遗物时确实发现过一张两人的合影,谢鸿学应该就是你爷爷的尊名。”
“真是造孽的缘分。”谢淮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喜欢她吗?”
秦轶言抬眸冷哼了声,眼神里满是无情的嘲讽。但是想起前几天谢淮和孔欣慧并肩而立的场景,他又觉得不舒服,故意补充说:“谢小姐兰质蕙心、才貌双绝,如果我打算谈恋爱,肯定奋起直追。”
“省省吧,阿瑶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你想当我姐夫下辈子都排不上队。”谢淮被他的话激怒,“也不知道谢鼎城看上你哪点了,非要掺和别人的终身大事。而且我爸是个一意孤行的人,就怕到时候成真了。”
“那令尊确实荒唐。”秦轶言终于卸下人前彬彬有礼的伪装,冷冷笑了声,“小笨猫,让我试着猜一下他的心意。”
“听杨教授说,谢鼎城有意开拓产业,进军工程管理、创新研究等领域。你应该知道设计和工程的区别,虽然同属建筑学科,但是跨行如隔山。我本科是建筑和工程管理的双学位学士,读博涉及环境分析、岩土力学和高分子材料,是不是完全对上了?”
“那也不至于浪费姐姐的幸福吧。”谢淮心虚地反问。
“你以为他仅仅是出卖了谢泽瑶?我入赘谢家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蚱蜢。”秦轶言转身面向镜子,解开领带又重新系了一遍,不紧不慢地说,“他还给了我一张感情牌,说想要给我个好归宿,补偿之前受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