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察觉到他的扭动,秦轶言小声喝住他。
那晚天很黑,耳边只剩下轿车高速行驶的轰鸣声,如同子弹贯穿身体,将身上的每寸肌肤撕裂。
“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谢淮声音一抽,吸了口凉气,混合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被呛得无比狼狈,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踹了一脚,正中秦轶言的大宝贝儿。
他没啃声,缓缓松开了手。
谢淮也顾不上自己碰到他的什么地方,掀起被子把头蒙进枕头里小声啜泣起来。
他的记忆里只有疼痛,浑身上下无尽的痛。还有血的味道,和倒在血泊里的粘稠感。
突然,房间变亮了。秦轶言往后退了几步,默不作声地站在床边。
从谢淮的反应来看,他知道自己都猜对了,如果再逼他一下,肯定套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他做不到,听到谢淮的哭腔那刻起,心就软了。
这点甚至连秦轶言都觉得意外。
他一直觉得父亲的死有蹊跷,这五年来,少说有一半晚上都彻夜难眠,他看了无数遍事故鉴定书,找遍了当时所有参与设计、建设的公司,所有父母的朋友,但迟迟没有找到通往真相的钥匙。
而现在,钥匙就在眼前,他本该高兴,却笑不出来。
他看谢淮哭过太多次了,明明只是比自己矮一点的男生,缩在自己怀里哭成小猫样。
他从谢淮身上看到自己,原本美好的生活在一夜间如摩天大楼轰然倒塌,在废墟的掩埋下苦苦挣扎,一样有着渴望逃避的事情和严重的心理障碍。
他知道tsd有多难受,就做不到把自己的需求凌驾于谢淮的感受之上。
原来在这么久的相处之中,谢淮真的成为了他克服认知障碍的共鸣,和超越喜欢的保护欲。
秦轶言的心脏隐隐抽痛了一下,拉开抽屉倒了两粒药在掌心,自己吞下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