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诺不愿在沈攸宁面前失控,一人的崩溃决堤,另一人也会疼。
唐秋曼的石碑立在墓园紧里头,柳枝抽条,生出寂静的新意。
雨后积水,石碑沾了不少泥点。
唐诺掏出手帕,把碑上的污渍仔细擦净,擦到那张黑白照片时,唐诺的手顿了顿。
“妈妈,我来看你了。”
再无人回应。
虽然清明节扫墓的人多,但因位置靠里,距唐诺最近的一行人,也在几十米开外。
唐诺蹲在墓碑前,安安静静地哭了一会儿。
他把点心放到祭台上,拭净眼泪道:“不能再哭了,要不你还以为我又受委屈了呢。”
“妈妈,最近我过得很好。”
“我在a市开了店,就在当初你说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客人,有附近的职工,也有a大的学生。”
“你原先担心我会遗传肾病,总催我去检查,两周前我去过医院了,还做了基因测序。放心吧,我很健康。”
“我在a市认识了更多的人,也比原来爱说话了,好像也更受大家欢迎了。”
“还有……”
耳边淅沥的雨声格外清晰,唐诺沉默了一会儿,鼓足勇气道:“妈妈,我谈恋爱了。”
“其实这是我最想和你说的,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虽然不答应也没什么办法……”
“他是男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