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演员来说,作品就像孩子一样,庄焱也这样想。一想到还要半年的时间才能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来到世界上,庄焱就觉得好难熬。
进组已经好几天了,庄焱渐渐适应了剧组生活,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除早餐外吃的都是统一订的盒饭,也已经习惯了被饶一鸣嫌弃动作慢。第一次被骂的时候庄焱还有点害怕,后来发现饶一鸣每次骂完人之后、等心情平和了都会凑过来支支吾吾地道歉,庄焱也就不怕了,现在甚至能够气定神闲地听饶一鸣骂人。
不过,他和燕敬之间还是有些处不来。这人的性格实在是很阴沉,大多数时候都不爱讲话,聊天就更不会了,好几次庄焱试着主动找燕敬搭话,都被燕敬的“嗯”、“哦”、“知道了”三件套给堵得无话可说。
可当庄焱跟武术指导提起燕敬的事时,对方却说:“不错了,总比被他怼好。”
于是庄焱想了想,虽然燕敬总是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但好像还没当面怼过他,说不定对自己是有那么一丢丢好感的呢。
这么一想,庄焱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不纠结燕敬总是不搭理他的事了,也不再执着于非要跟这个阴沉的家伙搭上话了。今晚放饭的时候,庄焱便没有端着盒饭去找燕敬,而是和任书妤坐在一起吃。
两人聊起本月下旬的金翼艺术节。
“其实你和左俊进组之前,璇姐就已经跟饶导谈好了。”任书妤道,“22号晚上你俩一起走,在D市参加完艺术节之后第二天凌晨飞回逐阳。你们不在的期间会先拍其他人的戏份,这点不用担心。”
“凌晨就走啊……”庄焱捧着盒饭,低声咕哝道,“好赶。”
他本来还想着趁去参加艺术节的机会,和林蔚南在一起多待会儿呢。
“嗯?”任书妤没听清楚。
“没事……”庄焱干笑了两声,正要低下头继续扒饭,就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
“燕敬……?”庄焱抬起头来看了看来人,疑惑地问,“你找我有事吗?”
燕敬没说话,瞪了他一眼就又拔腿走了。
任书妤望了望庄焱:“你跟他结仇啦?”
“没有啊。”庄焱说完,又有点不确定了,“……没有吧?”
“这人好奇怪。”任书妤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那个身影,对庄焱说,“你要不还是少跟他说话吧。”
庄焱张了下唇,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似乎出了什么动静,吵吵嚷嚷的。
任书妤说:“好像是苏觅雅回来了。”
平静无波的剧组生活要结束了。庄焱想起左俊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苏觅雅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一回来就开始挑刺。她见前几天踩到她裙子的场务还在剧组里忙前忙后地放饭,很是不悦地直奔饶一鸣,质问道:“我不是说了我不想在剧组里看见那个人吗?”
饶一鸣忙了一天了,好不容易趁吃饭的时间休息会儿,苏觅雅就来找他耍脾气,实在是让人很恼火。他额角青筋狠狠一跳,扬起眉毛,正要开始跟苏觅雅对狙,就被身旁的左俊按住了肩膀。
“鸣哥,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左俊轻声说,“对自己的心脏好一点。”
于是饶一鸣缓缓地吐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和下来:“不就是不小心踩到你裙子,人家歉也道了,巴掌也挨了,一点小错而已,没有必要还抓着他不放吧。”
《玄锋》剧组的班子有一半都是饶一鸣自己的人,那个场务也是,他断不可能为了一点这样小的过失就让场务走人,更何况事情发展到现在,更不占理的人是苏觅雅,这些剧组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
“不是小错大错的问题。”苏觅雅挑起眉,咄咄逼人地道,“是他惹我不高兴了的问题!”
饶一鸣火了,晚饭也不吃了,把饭盒往旁边一搁就要怼苏觅雅,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始,苏觅雅的经纪人骆晴就冒了出来,把不情不愿地苏觅雅扯到了身后去。
“真不好意思饶导。”骆晴弯唇笑道,“我们家小雅最近两头跑实在是累着了,所以脾气有点大,您别生气,回头我会好好说她的。”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骆晴脸上那毫无诚意的假笑饶一鸣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但为了晚上能够顺利开工,他也不是想继续为这件事吵下去,便冷哼了一声,道:“您确实需要好好管教一下自家艺人,要是一个二个都这样无理取闹,我这戏还拍不拍了!”
“是,我一定好好管教她。”骆晴依旧笑着,然后回过身,拉住皱着眉一言不发的苏觅雅走远了。
旁观这一切的庄焱嘟囔道:“她倒是很听经纪人的话啊?”
“那个骆晴是她的表姐。”任书妤说,“苏觅雅也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靠天分吃饭的,最开始会进圈子拍戏也是因为骆晴。骆晴既是她的亲人又是她的引路人,所以她才这么会听骆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