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旁边包厢里闹腾了起来。因为露台的门开着,茶室里的两个人很清楚的听到了隔壁包厢里摔瓷器的声音。
荆荣一下子跳了起来,“我说你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人……不会她就在旁边吧?”
弥月摇摇头,“刚才露台上有个人,我就看见一个背影,觉得有些像。”
荆荣兴致勃勃的朝着露台跑过去,“看看热闹。”
说是看热闹,荆荣到底是个大小伙子,也不好做的太过明目张胆,只是把露台的门推开一些,尽量听的清楚点儿。
弥月对这些不是太感兴趣。他总觉得这个城市对他来说像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了,他跟这里的人没有太深的交集。
他们的喜怒哀乐也并不能真正的触动他。
服务员礼貌地敲门,推着餐车进来,开始一样一样上菜。
两个人,摆上来六个精致的盘子,还有一罐竹荪老鸭汤。问清楚客人是开车来的,酒水就换成了菜馆自酿的酸梅汤。
荆荣有些惋惜的说:“他们自己酿的桂花酒也特别好喝。下次有机会,带你来尝尝。”
弥月觉得这就是一句客气话。他是要回灵犀山的,下一次来滨海,还不知道会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
两人动筷,弥月正要夸一句大厨手艺不错,就听荆荣笑着说:“旁边那人,还真是南唐。”
弥月倒也没觉得太意外。毕竟是一大早刚见过的人,认错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我听了一耳朵,好像南长生也在场。”荆荣听人家的墙角,居然也没觉得害臊,反而兴致勃勃的,“另外还有几个客人,似乎是想托南长生办事儿。不过看这样子,也是被南唐给搅和黄了。”
弥月就笑了,“有没有可能是南长生不想答应,所以有意让南唐闹腾?”
荆荣想了想,竟然也觉得弥月的猜测有理。
“真要这样,就难怪南长生最疼爱这个孙女了。不过……”荆荣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那可是他亲孙女,当爷爷的,这么拿孙女当枪使……不大可能。”
他没再往下说。
不过弥月的想法跟荆荣不一样,他才来滨海几天,都知道了南唐是个母夜叉。她的家人是没有能力没办法扭转一下这姑娘的形象?还是压根就不在意南唐有这样的名声?
豪门大户里的事情,林青山曾经跟徒弟们说过一些。他早年经常被人邀请去鉴宝,出入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他老人家就曾经拎着小酒跟他们嘀咕:豪门大户龌蹉多,这句话可真不是瞎说的。
露台的玻璃门外影子一晃,大毛顶着一头的树叶子窜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团白绒绒的东西。
弥月吃了一惊,忙问,“哪儿来的?”
大毛举起手里那只不安的甩着长尾巴的白猫,有些得意的跟弥月显摆,“草地上捡的。”
弥月凑过去打量那只猫,问它,“你主人呢?”
白猫见他凑过来,有些紧张的哈气。
荆荣自然不会知道对面这一人一猴能通过语言来沟通,还在那里猜,“这品种可是不便宜,不会是流浪猫……哪个客人带出来的吧?”
弥月想起旁边露台上那个打电话的背影,心里一跳,不会是南家的吧?
有时候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弥月还没顾上跟荆荣通个风,就听门外有人咣咣敲了两下,不等喊“请进”,门就被人大力一推,门扇撞在墙上,发出了老大一声响。
房间里的两人一猴都吓了一跳。
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果然就是母夜叉南唐。她气势汹汹的一指弥月,“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耍猴的在背地里使坏。把妞妞还给我!”
弥月也觉得自己这一方理亏,但她进门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开轰,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厌烦,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个解释,见了她就该鞠躬哈腰一样。
弥月没理她,转过身对大毛说:“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里捡。哪里捡来的,扔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