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觉得,医生们也很头疼躲在他病房里的大毛吧,所以巴不得他赶紧滚蛋。
其实半夜查房的时候,值班医生就发现了病房里偷渡进来的小客人。但大毛表现的特别乖巧,荆荣又把值班医生拽到走廊里,把大毛的身世添油加醋的渲染了一番,说它是被警方托付给弥月暂时照顾的,除了弥月,它谁也不相信。
值班医生对着荆荣抛出的“它受过惊吓,只有弥月喂饭它才吃”的问题,怎么也说不出“那就让它饿死好了”这样的话。
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猴子留在病房。
还好封家财大气粗,给他们安排的都是单人病房,不会对其他的病人造成不必要的干扰。
迎接封桥出院的是封家的几位堂兄弟,他们代表封爸封妈给弥月带话,说过两天要在家里办个宴会,请他一定要参加。
弥月虽然觉得封家人的热情让人有些难以招架,但毕竟一番好意,便笑着答应了。
荆荣则拉着封桥在一边嘀嘀咕咕,直到封家的兄弟们都上了车,才把他塞进了他堂兄的车里。
封桥挣扎着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我还没跟弥月道个别……”
荆荣一把阖上车门,“道什么别,过两天你家不就请客了吗?”
帅气的跑车轰的一声冲了出去,车都跑没影了,空气里还残留着封桥拉长的尾音,“弥月……一定……要来啊……”
弥月哭笑不得。他一直以为荆荣是个挺稳重的人,现在才发现,回到他自己熟悉的环境里,他性格中活泼的一面也冒了头。
荆荣耸耸肩,推着弥月上了车,让他进去陪伴那一对趴在窗口看热闹的毛茸茸。
“你现在去哪里?”
弥月想了想,“麻烦你送我回秦家吧。”
荆荣对秦家心有不满。就算没人告诉他们弥月出了什么事,但张阿姨知道弥月晚上不回来,秦家也没有人打电话询问一下。
当然也可以说他们很尊重弥月,不会过分的干涉他。但对他不够关心,这也是显而易见的。
荆荣默默的郁闷了一会儿。他知道秦家与弥月之间是有着很深厚的联系的,他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封桥最近没有接触什么姑娘。”
弥月吃了一惊,“你直接问他了?”
“你以为我把你出卖了?”荆荣慢条斯理的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怎么会?我只是拐了个弯,问他下礼拜赵太太的茶话会他去不去。”
弥月听的一头雾水。哪儿又冒出来一个赵太太?
荆荣知道他不清楚这里头的关系,解释说:“古玩协会的会长赵默的夫人,有钱有闲,最喜欢给年轻人保媒拉纤。”
弥月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封桥说去?”
荆荣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要去的。”
要去,就意味着他给自己的定位还是单身人士。要是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他应该不会同意去参加赵太太的相亲会。
“他当时说的是:正在追求。”弥月说:“或者他把这位姑娘看得比较重,所以不想在恋情还不分明的时候就公之于众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荆荣想了想,“不过我的话对他应该是一个提醒吧。”
弥月点点头没有出声。
他对封桥和荆荣的交情并不了解。但他也觉得,作为朋友,提醒即可,介入过多总是有些不合适。
离开再回来,秦家依然是那个冷冷清清的样子。
张阿姨在厨房里煲汤,一边忙活一边抱怨,“也不知都忙些什么……人再忙也是要吃饭的呀。”
她在秦家做工十多年了,除非家里人打电话说不回来吃饭,否则一日三餐她都是要按时做的。但秦家这对爷孙都是大忙人,常常是不回家也忘记打电话,
生性节俭的张阿姨看着自己辛苦做好的东西就这么被浪费掉,免不了会觉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