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缓慢的呼吸,每一下都又深又长。
荆荣没有注意到他的呼吸频率的改变,他在留神倾听远处的动静。
山林中诡异的声音慢慢的、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荆荣抹一把额头的汗,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什么动物,还好都没有选择到他们这里来。
荆荣将弥月松开一些,然后抓紧时间继续追问王周,“你偷库房里的东西是受了谁的指使?是南长生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王周被弥月打得满嘴都是血,气急败坏的说:“给我下命令的信上有南长生的印签,取货的人也带着他的印章……但是八棱金杯丢了之后我给他打电话,他却说不是他,他说他从来没有给我下过这样的命令,还说他的印章早就丢了……”
荆荣皱眉,“给你下命令的信呢?”
王周喘着粗气瘫在地上,“没留着……烧了。”
弥月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他一边拍拍荆荣的手臂,示意他放开自己,一边追问,“什么样的印章?”
王周不假思索的说:“鸡血石的印章,圆柱形,也就……我小拇指这么粗细吧。刻了一个‘豹’字,小篆。”
弥月愣了一下,转头去看荆荣。
荆荣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件事。
弥月追问他,“巴林鸡血石?是不是石质还不错,印章顶端还有一块冻?”
“对,石质是不错,”王周有些诧异他会这么问,好像他亲眼见到过似的,“顶端有一块半透明的冻。”
“是豹子的豹吗?”弥月拍开荆荣的手,陷入了思索。
难道同样的印章有一整套?或者,干脆就是从同一块石料上开下来的?也不知一共开出了多少枚印章?
狐和豹,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同的含义?
“南长生最初送你来的时候,就跟你商量好了,用他的印章跟你联络?”
王周微微垂下头,像是终于感到羞愧了。
弥月又想打他了。
他勉强按捺着火气问他,“取货的是什么人?”
王周摇摇头,“我不认识他。我带着东西到了约好的地方,他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手里还有南会长的印章,我就把东西给他了。他还给了我一张卡。”
以弥月对他的了解,他说的应该是真话,但他的经历又实在让人很难把这一切当成是真的。
“金杯呢?”弥月压着火气问他,“金杯的买家,你事先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上的?”
王周迟疑了,“这个……”
“怎么,不能说?!”
王周瞟一眼弥月仿佛在冒火的双眼,忙说:“能说,能说。是江老大主动联系我的。他知道我手里有什么,又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我以为他是南会长介绍的买主,所以就……”
弥月,“……”
这他妈是个傻子吗?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牵着走?!
弥月简直被他气得发晕,又因为重重顾虑而不敢发作,把自己憋屈的要吐血,“你以为他是南长生介绍的,就没有想办法找南长生确认一下?”
王周又露出了那种纠结的、可怜巴巴的神色,“我联系不上他。这边江老大又拼命催我,说他已经跟南会长联系好了,否则也不能知道我手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