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
他以为荆荣跟那几个来帮忙的同事一起下山去了。
弥月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荆荣说:“对哦,你咋没走?”
荆荣,“……”
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荆荣叹了口气,对林青山说:“我记得您说要回一趟滨海,日期定了吗?”
“就这两天。”林青山说:“所里事情安排一下就动身。”
荆荣十分乖巧的替他倒了一杯热水,舔着脸问,“那您能说说去滨海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事。”林青山坦然接受了他的殷勤,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一个解释,“那么多只手都伸到我们所里了,我总不能一直关着门被动抵抗,总得出去看看都是谁的爪子。”
荆荣思索了一下,觉得林青山这意思,似乎是在所里搞鬼的人,跟滨海的某些人是有关系的?
“您是怀疑南长生吗?”荆荣也听弥月说起过,王周当初可是南长生推荐过来的。这小子要是一开始就是来卧底的,这么多年下来,这条线可埋得够深得了。
林青山却笑了,那笑容里颇有几分轻蔑的意味儿,“他一个糟老头子管什么用?”
荆荣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思维像被按下了加速键,所有的想法都开始在大脑中加速运行。他想,原来林青山也认为南长生不是孤军奋战?
那他们还真是想到一起去了!
荆荣继续试探,“林教授,您对南长生这个人了解多少?”
林青山指了指水杯,荆荣端起杯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又替他接了一杯水。
林青山露出满意的表情,“要说南长生啊,年轻时候真是能吃苦,眼光也毒辣。在滨海这一带,他们南家差不多是最早富起来的一小撮人。”
荆荣诧异,“我还以为他们家是那种富了好多代的大家族。”
林青山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你说的那种人家,运\动开始之前,得着信儿的基本上都撤到国外去了。比如封家。他们家就是在国外把生意做大,后来国内经济形势好转,儿孙辈里又有分支回到国内来发展。”
荆荣点点头,“封家我知道。我和弥月跟他们家的封桥都认识。”
这一点林青山倒是不知道,他挑眉看了一眼旁边乖乖听他们说话的弥月,继续说道:“封家家大业大,上面长辈也多。所以你看封家人做事,总是缩手缩脚的,没办法,就算是现在的封家老总,头顶上婆婆也太多了。”
荆荣再次点头,对林青山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对,您说的太对了。他们封家的人多,主意也多,有时候心也不齐,出了事还得站队。”
林青山说:“这就看出南家这种没有根基的暴发之家的优势了。南长生什么时候都是说一不二的。”
荆荣继续点头,“对,对,对。”
“南长生小时候没念过什么书,靠心狠手辣发家,上岁数之后爱装个文化人,听说还请了老师在家里给他上课。”林青山摇摇头,有些感叹的说:“这人要是从小就被人精心教养,还不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弥月小声嘀咕,“这也未必。”
林青山笑着斜了他一眼,并不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总之,你要问我对南长生的印象,那就是有脑子、有手段,不可小觑。”
荆荣,“……”
荆荣有些惭愧。自从他们发现南唐在南长生眼皮底下耍花招偷扔了小印章,好像就有些轻看了南长生,觉得他多少有些老糊涂了。
林青山点到即止,跟弥月商量了一下出门要带的东西,就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荆荣厚着脸皮留下来,本来是想多点儿时间陪着弥月。但与林青山的一席话,让他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