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也对香樟树下的草丛产生了兴趣,弥月本来就是带它们来玩的,也不限制它们。他见林青山和林镜已经在廊檐下的木桌旁边坐了下来,也带着大毛走过来。
弥月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儿,只需要带着毛茸茸们玩乐就够了。他师父来滨海是有目的的,他作为助手,随时也要预备着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廊檐下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点心,林镜见他带着大毛过来,也只是笑着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动手,便继续之前的话题,对林青山说:“……我比较倾向于是有人在搅混水。”
弥月坐下来,安静的听他们说话。
大毛依偎在他身边,过了一会儿,又主动爬到弥月的腿上坐了下来。
它习惯了呆在弥月的怀里,尤其是刚到一个新的环境,不挨着弥月,它会觉得不大安心。
弥月也是知道它这个特性的,一只手环着它的后背,一只手把桌面上的果盘拽过来,挑了一串葡萄递给大毛。
林镜看着大毛像个乖小孩儿似的坐在弥月怀里吃水果,脸上浮起笑意。正要说话,就听林青山问她,“挑头的人是谁?”
林镜的注意力被他的问题吸引了过去,眉头微微蹙起,“当初召集大家开会的,是南长生。但我看他当时的反应,好像并不是很乐意。”
林青山嗤笑,“难道还是被人逼的?”
林镜也笑,“这也不一定。明着威胁,大概不会。但是谁还没有个把柄呢?你说,要是别人拿住了他的把柄跟他讨价还价呢?”
林青山没出声。
弥月听的有些糊涂,只知道他们在议论跟南长生有关的事。
林青山思索了一会儿,又问林镜,“跟古玩协会要开研讨会的事情有关系吗?”
林镜摇头,“这不好说。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很少参加协会的活动。”
林青山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老赵他们竟然也同意了?”
林镜摊手,“走的合法流程,他有什么理由反对?再说他也没有那么大权限呐。”
“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林青山有些不理解,“就算从现有的两个协会把人都拉走,那又能怎么样?打擂台?”
林镜笑着摇头,表示自己也猜不透。
弥月云山雾罩的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个什么人,又成立了一个“收藏家协会”,要跟已有的两个协会打擂台。
弥月也跟他师父一样,觉得有些懵,不明白这样的擂台打来何用?
但他还是从他们的谈话里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滨海市的古玩圈,似乎比较不安稳。连他这个外来人员,都嗅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味道。
弥月担心的是,他们师徒俩刚好这个时候来滨海,这些麻烦不会跟他师父牵扯上吧?
林镜陪着他们吃了一顿晚饭就离开了。
她走后,弥月才知道原来林青山的这位师姐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紫晶花拍卖行的老板林博因,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
她本人曾在滨海大学考古系担任教师之职,结婚之后就回去做全职太太。如今在古玩收藏协会挂着一个理事的头衔,偶尔也会参加一些行业内的活动。
算是一位比较低调的富家太太。
“我见过她爸爸,”弥月回忆当初去紫晶花拍卖行旁观选拔赛的时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老者,“看上去是很厉害的人。你认识他吗?”
“认识。”林青山说:“确实是厉害的人。”
送走了林镜,他陪着小弟子在院子里散步,享受黄昏时分难得的悠闲时光。
小狐狸热衷于钻草丛的游戏,责任心爆棚的大毛忙着找它,两只毛茸茸在树丛的阴影里窜来窜去,玩的不亦乐乎。
反而小毛现在表现的非常稳重,它不喜欢香樟树的味道,于是选择了院墙外面的几株玉兰树落脚,时不时还咕咕叫唤两声,给弥月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