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轻摇头,“现在不行。咱们这边虽然跟那个村子还隔着一段距离,但难保人家不知道今天这边来生人了。”
弥月就有些悻悻的,“好吧。反正我也得去接我师父呢。”
雁轻听他说林青山去了东湖那边见朋友,想想这都是回市区的必经之路,便说:“那正好,我跟你一路走,跟林教授也打个招呼。”
弥月自然乐意,“他去的就是东湖路上的那家羊肉馆。”
雁轻对那一片比较熟,想了想就问:“老板姓盛的那家?”
弥月吃了一惊,“你说的老板是不是叫盛安玺?一个个头高高的帅大叔,眼窝这里有点儿深,像混血儿?”
雁轻笑着说:“什么叫像啊,人家就是。听说他母亲就是外国人。”
“羊肉馆真是他开的?”弥月觉得盛安玺是个派头特别大的人,不大像是做餐饮这种小生意的。
他把自己的疑问一说出来,雁轻立刻就笑了。
“你想什么呢?”雁轻笑着说:“老板姓盛,但那家店不是他自己开的,好像是他亲戚家的孩子刚接手的小买卖,请了他去捧场的。他那个人,牛着呢。”
弥月好奇了,“怎么牛了?”
“具体怎么牛,我也说不好,不认识啊。”雁轻摊手,“你看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
弥月作势要咯吱他。他听凌冬至说过,雁轻这小子平时最爱端着,装出一个稳重样儿,其实最怕人家挠他痒痒了。
他就不信了,雁轻这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会连滨海市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认不全。
雁轻大笑,忙不迭地躲开,“好了,好了,我说。”
弥月没挠到他,有些遗憾的收了手,不死心的冲着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两只爪子,“你小心哦,我挠人痒痒可是一把好手。”
雁轻又笑,“你还听不听了?”
“听。”
兄弟俩闹了一会儿,雁轻言归正传,“我是两年前,在庄家的宴会上见过一次盛安玺。”
弥月倒是听人说起过庄家,他们家跟南家这样的有钱人家还不一样,人家是真正有背景的人家,富且贵。
雁轻见他一脸回忆的表情,就猜到他知道的不多,“冬至的男朋友叫庄洲,就是这个庄家的人。后来他把庄洲的弟弟介绍给我,我们就合伙开了‘六七家’。”
弥月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真明白了?”雁轻反而有些不放心了,他觉得这个弟弟从小生活在知识分子扎堆的环境里,人情世故上稍稍……有些呆。
弥月不满,“不就是冬至怕你做生意被本地人欺负,所以借一借庄家的势吗?”
雁轻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遍,“聪明。”
弥月不客气地拍掉他的爪子,“赶紧说!”
“好,你既然知道,那我就往下说了。”雁轻笑道:“不管是为什么吧,既然是合伙人,人前人后当然就要摆出合适的样子。他们家三少过生日,我这个合伙人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倒是见了不少轻易见不到的人物。”
弥月追问,“然后呢?”
“然后就见到这位盛安玺陪着一位老爷子来赴宴了。听庄洲说,那人是盛安玺的爷爷,辈分比庄家的老爷子还要高。”
弥月琢磨着,这个盛家要么是来巴结庄家的,要么就是通家之好,感情特别好的那种。否则人家的晚辈过生日,他一个长辈犯不着去给人捧场。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雁轻说:“就听说这个盛家的生意都在国外,老爷子是身体不好,一心想回国,想在自己的老家来修养,所以才让这个孙子陪着来的……这位老人家去年就已经不在了。”
弥月不解,“那盛安玺怎么还不走?”
雁轻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两头跑吧。他们家反正低调得很,一般人也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就知道这位盛先生喜欢古玩,经常出现在各大拍卖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