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被她说愣了,“是有些事……”
等等,她说的刚结婚不陪媳妇儿的人又是谁?
“我弟弟说找你有急事,打你的电话打不通,就找到我这里了。”林镜说:“我们现在在路上,再过大约二十分钟到你那里。你在家吗?”
“在。”林青山气哼哼的说:“过来吧。”
林镜确定了他们暂时都没事,也有心情数落他了,“回头把你学生的电话也留给我,免得有事找不到你。”
林青山悻悻。
他能说他的手机被他怒火窜上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摔碎了吗?!
算了,还是让他们以为他的手机坏掉了吧。
真要让他们知道他生气的时候还会摔手机,那也太丢脸了。
周时周警官上门来了解情况的时候,林青山其实还没有那么生气。因为他在对警方说出严赋的情况时,也有过这样的顾虑,他没有证据,对方不一定会承认,所有的情况都需要警方去查证。
他预料到了严赋会不承认这些指责,但他这样做的本意,只是想阻止他,想要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拉他一把。
他自己的力量不够,就推动警方的力量,一起去阻止他。
他以为,看在他们曾经同窗的情分上,严赋即使不接受他的提醒,但也能理解他这样做,是出于好意,是顾念着他们曾经的情分,不想看到他在邪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无法回头。
结果严赋不但真就跟他撕破脸,还反过来要告他。
这就相当于他将林青山所顾念的那些情分,完全推翻了。他将林青山摆在了对立面上,当成敌人一样去还击。
这才是真正打击到了林青山的地方。
他气怒之下打电话给严赋,结果严赋反问他,“你是拿定主意要跟我作对?”
林青山怒火中烧,“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吗?是我要跟你作对的事情吗?严赋,你问问你自己,你能不能说一句你问心无愧,什么害人的事都没有做?!你要能说,哪怕你告我污蔑你,我也认了!”
“我试探你一下,就转头就把我卖了,还扯什么情分?”严赋冷笑,“你既然要跟我作对,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然后这货就把电话挂了。
林青山气得血压都上来了,手一抖,就把手机给扔出去了。
他不是没想过严赋有可能会倒打一耙,他只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厚颜无耻、且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
严赋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还是说,严赋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
林青山气得吃不下饭,弥月也没有勉强他,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硬逼着他吃下去对身体也没好处。
弥月帮着阿姨把餐厅收拾利索,隔着餐厅的玻璃窗,他看见一辆十分气派的轿车缓缓开进了院子。
院角的雨棚下面已经停了三辆车,这辆车就直接开到了房子前方的空地上。
率先下车的人是林镜,弥月见过她几次,算是比较熟悉的一位长辈了。紧跟在她身后下车的就是她的弟弟林博因。
这对姐弟从外表上看,除了个头都挺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林镜是一个非常温雅的人,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书卷气。
但林博因却是一个很有力量感的男人,人到中年了,身材依旧保持得非常好,肩膀宽厚有型,双腿笔直,也没有什么虚浮油腻的啤酒肚。衬衣和长裤都是低调优雅的铅灰色,两只袖子很随意地卷到了手肘,却不显得邋遢,反而透出几分洒脱随性的味道。
弥月远远打量他,觉得他就是书上形容的那种“浪子”。年轻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样浪荡到了中年,眉宇之间就自然而然的滋养出了一股“谁也别想约束老子”的狂傲劲儿。
偏偏人家还有那个狂傲的资本。而且因为这股狂傲劲儿,他反而不显得老,只显出了男人成熟的魅力。
身后有人问他,“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