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好刺激!
最先知道弥月和林青山出事的人,不是荆荣,而是凌冬至。
凌冬至一大早起来就觉得眼皮直跳。家里上上下下问候了一圈之后, 发现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就打算给狗儿子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黑糖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弥月家里, 虽然家里清净了许多, 他也趁着这段时间忙完了自己的工作,但时间一长,他和庄洲都开始想它了。
两个人吃早饭的时候, 就商量着干脆把黑糖接回来。
考虑到狗儿子傲娇的心态, 没等狗爹表态, 凌冬至先给它打了一个电话,务必要让它体会到他这位“后妈”对它的思念和想要接它回家的急切心情。
没想到电话打过去,竟然是大毛接的。
家里没有人,也没有人制止它们看电视,于是大毛搂着小珍珠, 两个毛茸茸窝在沙发里一直看到半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 大毛先一步醒来,发现弥月和林青山都没在家,才想起他们昨晚出去的事。跑到院子里一看,雨棚下面也没有车,大毛就有些着急了。
正好凌冬至的电话打进来,大毛接起电话吱吱哇哇的开始告状,什么大晚上都不回家啊,还把黑糖和小毛都带走了……
凌冬至被大毛委屈巴巴的哭诉给逗笑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弥月和林青山是带着黑糖去晨练了。
他安慰了大毛几句,表示马上就给弥月打电话,把他喊回来。
挂了电话之后给弥月打过去,发现关机。凌冬至就诧异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刚才大毛说的是:睡觉之前出去了。
有什么事,大晚上出去,到早上还没回来?
凌冬至又打林青山的电话,也是关机。
再打荆荣的电话,仍然是关机。
这个时候,凌冬至开始觉得事情不大妙了。人都上哪儿去了?!
天光未亮,正是黎明到来前的最后一刻。
城郊凤凰园小区,一幢幢别墅仍然沉睡在黑暗之中。
这时,位于东南角的一幢别墅中忽然间爆发出了一阵嘈杂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但这一阵躁动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别墅里灯光大亮,楼梯下,庭院里,出现了许多荷枪实弹的警察。
衣衫不整的宾客们被囝吩集中到了庭院里,在明亮的灯光下狼狈地排好队,一一接受警察的问询。
趁着这股乱劲儿,两个人影悄悄潜入了后院中,借着花木的遮挡,猫着腰窜到了后院的栅栏边,一个扶着一个,十分利落地翻了过去。
其中一个压着嗓子问另一个,“停在哪里了?”
另一个很小心的张望了一下,“左边那一户的后面。我看那家窗帘都拉着,灯也没亮,好像没有人住。”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不远处那幢别墅跑过去。绕过一丛修剪成了伞状的柏树,果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树荫下。
两个人大喜过望,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可他们刚刚跑到车旁边,那栋据说无人居住的房子忽然亮起了大灯,将门前的这一片空地照的亮如白昼。
两个人都懵了,其中一个反应快一点儿,冲过去拉车门。可不等他的手触到车把手,旁边埋伏的人就扑了过来,三下两下,将他按倒在了地上,双手扭到背后,十分利落地扣上了手铐。
另外一个直接瘫在了地上。天热,他身上只穿着T恤和一条大花图案的沙滩裤,脚下一双拖鞋,翻栅栏的时候掉了一只,也顾不上去捡。他是上了年岁的人,跑了这么几步已经累得满身油汗了,这会儿瘫在地上,衬着一头花白凌乱的头发,就显得格外狼狈。
就听身旁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笑了一声,“江万重,真不容易啊,你能憋这么长时间才跟你的下家联系。”
说着上前将他从草地上拉了起来,扭过手臂,咔嚓戴上了手铐。
江万重扭头去看,刺眼的灯光中只觉得眼前这位年轻人眉峰如剑,面貌依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但他此刻满心都是大祸临头的慌乱,压根想不起来什么,只是徒劳的叫唤自己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