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经纪人不明所以,“这么晚了,要不就在这个酒店开间房休息休息?反正明天不拍摄。”
沈醉摇摇头,“换一家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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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达非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周达非觉得头有点晕,身上也不是很有力气,抓着床边的扶手才坐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李秘书进来了,手上还拎着个饭盒。
“你醒啦。”李秘书拖了个凳子在床前坐下,“感觉怎么样?先吃点东西,你都快一天没进食了。”
周达非愣了愣。他昨天并没有醉得彻底,记忆已经缓慢复苏。
他记得他在别墅门前跟裴延对峙,裴延凶神恶煞像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而他咬着一口气死都不服输,最后晕晕乎乎就倒了下去。
“我,”周达非把饭盒接过,里面两荤两素,闻起来挺香的,“现在几点?”
“下午五点了。”李秘书说,“你可算是醒了,昨天裴老师亲自送你来医院的呢。”
“.........”
他不来我估计还能好得快点儿。
李秘书挺忙。周达非醒了,他得知会医生,还要跟裴延汇报。
聊了几句后,李秘书见周达非无大碍便走了。他知道周达非也更喜欢独处。
人在病中胃口都不会太好,但周达非毕竟饿了很久,体力和精神双重透支,吃得比往常多些。
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有足够的体力去动脑和斗争。
他已经醒了,便无法再逃避裴延。
周达非边吃边想。昨天他闹那么一出,自己之前“苦心经营”的跟裴延的和谐局面算是灰飞烟灭了。
但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因为很显然,在原来那条路上跑得再远,他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他必须重新筹谋。
周达非一场大醉后长久未醒,睡了一天后再睁开眼,恍然觉得世界清晰了几分,神志格外清明。
周达非忽然意识到了一件顶顶重要的事。
一味的乞求和服软是没有用的。
不论他和裴延如何周旋,裴延可以拿他当肆意践踏的猎物,但他必须时刻谨记:自己才是那个猎人。
周达非正想着,有人敲了敲门。
周达非咬着排骨嗯了声,抬头一看沈醉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拍戏吗?”周达非愣了愣,筷子夹着骨头扔掉。
“今天放假,我又正好在附近,就来探望你一下。”沈醉笑笑,“昨天你住院后,裴老师还找我问了下情况。”
周达非举着筷子的手倏地顿住,他沉默片刻,“不好意思啊,昨天我喝多了,就,”
“我没事儿,何况你不说李秘书也会说的。”沈醉摆摆手,说话很柔和,有几分他在电影里的样子,“裴老师只是问了我为什么跟你一起喝酒。我就说我们是意外碰上的,正好跟我一起的朋友也和你有共同认识的人。”
“不过,”沈醉隐晦道,“我说的是梁谓在A大艺院的那个兄弟。他也是娱乐圈的,裴老师更容易相信一点。”
周达非闻言觉得蹊跷,皱了皱眉。
但他潜意识是庆幸甚至感激沈醉给的回答的。毕竟让变态如裴延听说赵无眠这种美好到令人自惭形秽的人,鬼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