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延现在一时也说不清周达非的“懂”是源于对戏剧有着别样的领悟力,还是仅仅因为对自己足够了解。
这两个解释听起来都挺舒服。裴延这才发现,他心底是希望有个自己看得上的人能懂自己、能有共鸣的 哪怕这个人不情不愿还总是骂人。
走廊上传来声音,周达非该是醒了。
裴延不慌不忙地把稿纸折好放回箱子里,走了出去。
周达非对电影的热爱让裴延感到安心,这说明周达非愈发地无法逃离自己的手掌心。
“饿了吗?”裴延问。
“有点儿,”周达非正准备下楼梯,听见裴延的声音才回头,又道,“我以为你下去了呢。”
“没有。”裴延露出了一个浅而真的笑,轻轻拉起周达非的手,“不早了,今天晚上别吃太多,明天早上我让人去给你买煎饼果子。”
“……”
“哦。”
周达非怀疑裴延可能因为过于有钱而丧失了对金钱的感知,误以为自己连个煎饼果子都买不起。
周达非今晚本打算不吃,一场“体力运动”后又有点饿。九点多了,厨房有包好的小馄饨,煮熟了放点榨菜,再洒上虾皮紫菜胡椒粉,鲜得很。
“在横店的戏没几天了。”裴延说。
“我知道,”周达非一口包了三个小馄饨,烫得和了几口气,“通告单上写了。”
“这附近有什么你想玩的吗?”裴延吃东西就优雅得多,每一勺都是适量的汤汁泡着一个馄饨,“想去哪儿可以自己转转。”
裴延的关怀突如其来,让周达非很意外,“你不是说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吗。”
“那是对于我来说不好玩,”裴延死鸭子嘴硬,“鬼知道你会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兴趣。”
周达非哦了一声,也没说自己到底打不打算找地方玩。
“横店这边的戏拍完了,接下来外景去哪儿啊?”周达非问。
“重庆。”裴延喝了口汤,“不过会先回上海,休息一段时间再去,杨天要给他女儿过生日。”
周达非呛了一口,他颇为讶异地瞪大了眼睛,“女儿?杨指导都有女儿了?你俩不是同学吗?”
“我同学有女儿不是很正常吗,”裴延一脸的少见多怪,“才两岁。”
周达非愣了愣,忽然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开始打字。
裴延:“你干嘛。”
“我上网查一下你的年龄。”周达非说。
“.........”
裴延不满的点很奇怪,“我上次让你自己百度我的生日,你没查?”
周达非手一顿,“.........”
转头就忘了。
裴延冷笑一声,“那你抓紧了。”
裴延今年三十岁,他的生日是在夏天,阳历是八月份。
比较有趣的是,三十年前他出生那天农历正好是七月十五。
俗称,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