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奥涅金。
让闫尤说也行啊!
周达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一言难尽。
周达非在一言难尽的情绪中下拉评论区,发现裴延尽管被人偷拍,但他当晚却并没被人认出来。
偷拍的姑娘拍裴延纯属是觉得今晚见到了个气质卓绝的大帅哥。
她在微博里还说自己中场休息时鼓起勇气上前问裴延是不是演员,裴延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不是。”
这条微博带了话剧的Tag,直到它被转开,才终于有人认出照片上独自去看奥涅金的帅哥是知名导演裴延。
周达非在心里默默地想,裴延长得太好看了,大部分人第一眼都会把他往明星、演员、模特的方向联想,没人会觉得他是个已经名满天下的导演。
况且,与裴延放在一起比较的同行大部分都已是四五十朝上的年纪。
和他们相比 或者说,和已经取得的成就相比,裴延是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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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一整晚都沉浸在一种理智知道没事、心理极度悲伤的情绪里 一般俗称,上头了。
裴延都分不清这种情绪有几分源于自己的经历、几分源于话剧的感染,总归它们是杂糅在一起的。
中场休息的时候,裴延已经明白,周达非今晚不会来了。他让人查了一下,很快就知道周达非今天在外地拍戏。
更确切地说,周达非已经半个多月不在上海了。他可能甚至都没有收到那张票。
裴延这一刻有点难言的后悔。他一直在匪夷所思地避免跟周达非的直接接触,所以他不声不响地寄了票,偷偷期盼周达非会福至心灵地出现。
可现实中不可控因素甚多。周达非那么喜欢奥涅金,却生生错过两次。
第一次是因为裴延,第二次...裴延觉得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早知道的话,至少得告诉周达非、确保他收到了那张票 哪怕是让闫尤去说。
中场休息有20分钟,剧场里吵吵闹闹的。
裴延起身,去外面的大厅转了一圈。卖纪念品和周边的摊位还在,裴延不知道周达非会喜欢什么,于是把每样都买了一份。
“这些纪念品,我可以留个地址你们帮忙寄过去吗?”付款时,裴延问,“我出运费。”
“我们有线上售卖的,商品和线下一样,只是要补12元的运费。”工作人员指了指一旁海报上的二维码,“登陆官网或者公众号就可以下单。”
从现场买回去的和线上下单的,感觉到底还是不太一样。
裴延有些犹豫,片刻后又道,“那算了吧,帮我把这些装起来就好。”
裴延拎着纪念品的袋子重新进了剧场。离下半场开始还有几分钟,裴延随手翻了翻刚买的场刊。
“您好...”
裴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他抬起头,发现是个年轻女生。
“请问,您是演员吗?”女生问。
裴延有些奇怪,“不是。”
大厅里的灯光再次暗下,裴延把场刊收好,放回了袋子里。
隆冬时分,剧场里暖得不可思议。舞台上高纬度的风雪再度漫起,瞬间抓回人们的神识。
裴延忽然想,他要亲手把纪念品送给周达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