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咪……姥姥会不会有事?”
楚灵泽抓紧楚限的裤腿,看样子被吓得不轻,楚限却早已习以为常,他拍了拍楚灵泽的脑袋,
“别担心,姥姥只是想你奕奕小姑了。”
“爹咪不想吗?”
楚灵泽虽然没见过这个奕奕小姑,却不会忘记每年都有那么一天,楚限会带着他到墓园里放一束白菊,碑上的照片则是一个神采奕奕、笑容满面的小姑娘。
“想,”
楚限叹了口气,“但是没用。”
楚奕是他的亲妹妹,哪怕只活到五岁,却也是楚限血浓于水的亲妹妹。
“小泽不懂。”
楚灵泽摇了摇头,“姥姥说奕奕小姑去世的时候和小泽一样大,那时候爹咪几岁了呢?”
“十七岁。”
楚限脱口而出。
十七岁,高二,他远没有现在这般从容沉稳,却在那个本该最鲜活的年纪里几乎同时失去了妹妹、母亲,和沈意驰。
“爹咪好坚强。”
楚灵泽给了楚限一个大大的抱抱,“回家小泽给爹咪捶背!”
“你可别把爹咪的腰给捶坏了。”
“小泽会注意的!”
楚灵泽信誓旦旦道,可他刚回家就没忍住在沙发上睡着过去了,一觉醒来连天都黑了。
“你这小肚子都咕咕叫了半天才把你给饿醒。”
楚限坐在一旁撑着脸笑意斐然地看着楚灵泽,“我给你下了碗葱花面,尝尝看,肯定比沈意驰做的好吃。”
“好喔,小泽相信爹咪是最棒……的……”
楚灵泽坐起身来看着茶几上那碗酸味熏天、黑不溜秋、葱花快有小指头那么长的葱花面,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
那一刻,他无比想念沈意驰。
“啊啾——”
刚从便利店买完洗发水在楼下等电梯的沈意驰打了个喷嚏,他洗澡洗到一半发现家里的洗发水用完了,只得湿着头发下楼,晚风一吹还有几分凉意。
天气转凉,也不知道楚限的发烧好透了没有。
沈意驰不着边际地乱想着,电梯快到一楼时身后蓦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意驰啊,”
熟悉却又让人厌恶的声音响起,沈意驰皱了皱眉,冷着脸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夹克剃着平头,眉毛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堆着虚伪的笑朝他走来,
“最近怎么都没和家里联系?我听说你这个月拿了奖金,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和爹说一声,让你爹也高兴高兴?”
这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沈意驰的父亲,沈肃。
“我上周给你们打过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