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都是大头特写,或笑、或动、或面无表情。
沈南星闭上眼睛想要将这些画面一点点抹去,可越抹越多,越抹越清晰,最终忍不住发出一丝细小的呻吟,吓得立刻咬住手背,紧张地靠在浴室的墙壁上。
“哗啦啦” 的水声依旧在继续,花洒内喷出来的水珠如断了线一般,一颗颗地砸在湿漉漉的瓷砖上。从外面听,甚至可以听出水珠先后滴落的顺序,不仅清脆悦耳,还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弱喘息。
十五分钟后。
沈南星清洗完毕,做贼似的打开浴室的门,看到易风辞还在睡,安心地踩上鞋子,一溜烟地跑到门外 没听到床上的某个地方传来了一声深且沉重的呼吸,似乎忍了很久,直到他走了,才顺畅地呼了出来。
早上八点。
沈南星神清气爽地来到食堂。
食堂的人不算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后勤过来吃饭。
剧团内的舞蹈演员一般不用按时打卡,大部分需要排练的时候才会踩着点过来,以至于早上的餐厅异常清净。
沈南星拿起一个托盘,来到取餐口捡了几个小笼包、两个茶叶蛋、又盛了两碗小米粥,路过餐厅正前方的一面镜子前止住脚步,照了照,确定自己的脸不红,心也不怎么狂跳的情况下,坐在一张干净的四人位餐桌前,给易风辞打了个电话。
十几秒后,电话接通。
沈南星毫无异样地说:“起床了吗?”
电话对面没人出声,半晌,一道沙沙哑哑仿佛连夜抽了十几支烟的声音缓缓响起:“起了。”
沈南星正在喝小米粥,听到声音眨了眨眼,确定没打错之后,才问:“你的嗓子怎么了?感冒了?还是偷偷抽烟了?”
他问得极其无辜,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也确实不知道怎么了。
易风辞那边动了动,似乎刚从床上坐起来:“没有,食堂在哪儿?”
沈南星说:“宿舍往东,拐个弯就能看到牌子了。” 说完还怕他磨蹭,催促道:“快点过来,给你买了小笼包。”
易风辞应了声好,挂断电话,阖了阖眼,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下床,而且沉默几秒,又倒在了床上。
他现在还不能出门,拜某个无辜的小东西一大早黏黏糊糊的声音所赐,他的身体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又不能像某些人一样去浴室解决,毕竟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他如果真的进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短时间内走出来。
本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平复一会儿,某些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叮嘱他别走错路,顺便告诉他又多买了两个麻团,让他务必快点过去,否则麻团凉了不好吃,焦焦脆脆的芝麻会被油渍浸软,内馅儿的糖浆也会跟着一起变硬。
易风辞一边听一边应着,直到某些人挂断电话,才无奈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试图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黑暗当中。
可即便是再黑暗的地方,依旧有那个人的脸,那人的脸上仿佛打了一层柔柔的光,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强烈地吸引他的目光。
易风辞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似极为苦恼,嘴角却微微上扬,喃喃念了声:“磨人精。”
第27章
焦香酥甜的麻团到底还是放凉了。
易风辞过来的时候沈南星的小米粥都喝下去了一碗,只剩下茶叶蛋还没吃。
沈南星不知道他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去了,把买给他的那碗小米粥推给他,又把麻团拿回窗口让做饭的阿姨复炸了一下。
这东西炸过火了容易糊,但也比凉了好吃,不至于太油。
沈南星看了眼时间,一边剥着鸡蛋一边问:“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易风辞的嗓子还有点哑,喝了口粥润润喉,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