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房门,我冲着他大喊道:“滚出我家,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我眼前。”
语毕,我转过身,不再看他。
空气安静了许久。
等了半天,没反应。
“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滚呐!”
我站在那儿,抱着胸,对着空气吼了一声。
秦烬这家伙什么意思,聋了,选择性失聪?
过了会儿,窸窸窣窣的动静终于从我背后响起,应该是他自己弄开了缠绕的皮带,穿上了衣服。
我对着墙,仿佛要把那面白墙烧出两个洞,连牙根都几乎要给自己咬出血来。
从脚步声能判断他从床边走了过来,停在我身后,站定,没动,不知道还想干嘛。
我忍耐着,绝不回头看他任何一眼。
过了很长时间,他像是终于确定我不会再给他任何回音,自己慢慢地下楼了。
远远地,我听到玄关处最外面的门“咔吱”地响了一声。
那一刻,我脱力地瘫软下来,一下子跪坐在了原地,再也没法保持体面的样子。
不停地急促呼吸着,空气却像是到不了肺部一样,不论怎么努力,胸口宛如濒临窒息的缺氧感却愈演愈烈。
无法排遣、想发泄却不能、满腔的委屈和气愤的情绪无处释放。
明明想要折磨的是他,其实也折磨我自己。
我内心确实明白,即使愤怒到了极点,自始至终,我没有忍心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最让我难过也最让我对自己失望的是,我确切地听到内心有个真切的声音在不停地说——
我不想让这些天美好的日子结束。
我已经……完完全全舍不得他了。
确认门已上锁,我慢吞吞地将自己从玄关挪回空无一人的客厅。
不久前放纵的余韵仍清晰地烙印在身体里,腿很酸、每动一下每走一步都感觉好重、身体从内到外所有神经都在一抽一抽地疼痛着,有一种撕扯拖拽着我,往看不见的深渊坠落下去的感觉。
我的确在下坠。
落进一只精心编织好的网里,秦烬站在上方,像过去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第66章 真正戴着项圈的人
那混蛋果真乖乖地走了,再也没回来。
我以为我们至少得打一架或者砸两个花瓶才能把他撵出门,然而事实上这回根本没费我什么功夫,他自己就干脆利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配合得很。
我甚至怀疑他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
就像秦航川所说的,他不告诉我,恐怕是一早知道我得知真相后一定会跟他急,所以他从始至终都瞒得滴水不漏。
而我也的确上勾了。
像一只被泡在温水里的青蛙,他无声无息地侵入我的生活,装作无害而温驯的样子,引诱我放下警惕,卸下心防,等我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劲,早都已经彻底沦陷,被他里里外外弄得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