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冷笑:“也是,毕竟他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你和孟云谏一手造成的。”
陆清允的脸色骤然苍白。
林墨也不去看陆清允的表情,旋即抬脚往里面走,陆清允愣了几秒,最终还是跟上了他。
陆清允跟着他上了三楼,楼道里安安静静,和平时陆清允来过的其他疗养院不同,这里总是阴阴沉沉 的,空气里也有着一股常年散不去的淡淡的霉味。
在某一间房门口,林墨停了下来,然后示意陆清允看过去。
陆清允慢慢的抬起脑袋一一
白灿阳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只轮椅上。
他的的确确还活着。
面色苍白,身形比陆清允最后一次见到他,还要瘦上一大 。
他正艰难的用活动不方便的手,颤颤巍巍的去抓面前的勺子,这个对五岁小孩来说都简单的动作,他却 做的十分困难,勺子一次又一次的滑落,最终还是摔在了地板上。
他身边的护工似乎非常不耐烦,呵斥了他两声,走上前,捡起了勺子,陆清允眼睁睁的看着,他连擦都 没擦一下,就把那只勺子塞进了白灿阳的嘴里。
白灿阳微微皱了下眉,和外面的那些老人一样,没有任何反抗。
陆清允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怎么会在这......”
林墨笑:“当然是因为没有人照顾他,才送来疗养院。”
“他有父母......”
林墨:“你说白家? ”他连连摇头:“那可不是他的父母,白灿阳的户口早就已经不在白家了。”
林墨慢条斯理的说:“他从七楼摔下来,全身粉碎性骨折,一辈子只能靠着轮椅过日子了。白家虽然心 疼他,但是他们和白灿阳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关系,白灿阳也不想和他们有联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白 灿阳的爸妈打钱。”
“白灿阳的那对父母也是厉害,拿了钱一个赌一个吸,白家每个月给他们一百万,能花到白灿阳身上的 连个零头都没有。”
“白灿阳来这里两个月,他们除了要钱的时候来看过他一两回,平时就是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自生自
灭。”
林墨笑:“陆清允,你看,和他比起来,你现在吃穿不愁,有家有口,还有个那么痴情的男人护着,你 究竟哪里可怜了。”
陆清允的掌心被自己掐的火辣辣的疼,林墨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他的心脏上,让他 无法呼吸。
林墨:“乐乐就不说了,白灿阳不更可怜吗?要不是你,乐乐不会走,白灿阳也不会落的一身残疾。 哎,我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有脸能安心的躲起来一两个月,好吃好喝的过逍遥日子。”
陆清允的脸色苍白的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林墨看着他,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过谁让你命好呢,我一直觉得,天道好轮回,只是这个报 应,不知道又会报应到谁的头上呢。”
陆清允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瞪着他。
林墨收回了手,旋即抬脚离开。
陆清允一个人立在原处僵硬着,好半天他又扭头看向白灿阳,护工正用纸巾给白灿阳擦着嘴,兴许是动 作太粗暴,白灿阳吃痛的连连摇头。
陆清允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把门一把推 。
护工愣了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家属?”
陆清允:“......朋友,来看看。”
护工扔下纸巾:“他正好刚吃完饭,你们聊吧。”
白灿阳对陆清允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艰难的仰着脖子,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