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为王,既然要将兵权托付一人之手,要么……便是与此人交心惺惺相惜,让手握兵权者……心甘情愿做君王手中刀柄!若不能倾心相交托付后背,那就应该在给予兵权之前,未雨绸缪,有掌控此人的手段!最上乘的……便是两者兼行,方为稳妥。”
“齐王……对田忌,二无其一,心生惶惶,只能动杀心!否则……仅凭邹忌安排人上街叫嚷要反,毫无真凭实据,齐王当真糊涂至此吗?”
谢云初按照心中所想如实说完,又是一礼:“弟子愚见,若说的不好……还请师父勿要怪罪。”
萧五郎陷入沉思,莫名就想到了自己的二哥。
如今……父皇将兵权交到二哥手中,萧五郎自认父皇不会对二哥交心。
父皇一向视二哥为此生之耻。
难不成,父皇已经未雨绸缪,有了掌控二哥的手段?
萧五郎坐直身子,那……他是不是要给二哥去信提醒二哥?
李南禹却很是意外,谢六郎说的……这是帝王掌控武将的可行之术,可他并没有宣之于口,而是朝纪京辞看去……
见纪京辞平静幽沉的眸子,望着低垂眉眼的谢云初,神色高深莫测,李南禹收回视线,又看向若有所思的萧五郎。
他知道,若是今日这番话是萧五郎这个皇子能说出来的,师父会很高兴。
顾行知瞧着谢云初:“师弟所言,恕师兄不能赞同,皇帝降伏臣子,就要耍手段去交心,去未雨绸缪,难不成……君王和臣子之间的信任,就必须依靠手段?”
本就生得一脸正直的顾行知,声音提高:“为臣子,本就应忠心为国、为君!若臣子需要君王动用手段,那便不是一个良臣,正直之臣。”
顾行知觉着,君臣关系……不应该是谢云初说的这样。
“且君王若对臣子用手段,醉心制衡把控人心之术,会使朝政不清,也会荒废朝政。君有君的担当,臣有臣的责任。君正,臣清……何愁国不昌盛?”
谢云初知道,顾行知性情耿直的君子,自然觉着她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