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受灾之地,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母亲。
“六郎……进来吧!”纪京辞唤了谢云初一声。
谢云初没有回答那妇人,只转身随纪京辞跨进了正厅。
一进门,谢云初就同李南禹长揖行礼:“师兄今日垫付的银子,等回去后,六郎一定加倍奉还!”
“六郎这话,师兄就不爱听了!”李南禹笑着坐下,“这是为了救人,师兄出钱出力是应该的!更何况……今日六郎假装纨绔,可实在是装的比五郎还像个纨绔,让师兄刮目相看!”
“装纨绔?”纪京辞看向谢云初。
谢云初颔首,将来龙去脉同纪京辞说了一遍。
说到谢云初已经同那菜人铺子里的人过了契约,李南禹连忙将契约递给谢云初:“给你!”
“既然,我们这一行人中,师父、师兄和我身份特殊,前往受灾之地来这一路已经被人盯上了,若偷偷摸摸去盯着那菜人铺子一日,什么都未做就走了,反倒会引起那些人怀疑我们来受灾之地的目的!”
李南禹点了点头,眉头紧皱。
“那些官员为了一个’贪’字,已经丧心病狂到开菜人铺的地步,焉知不会挺而走险痛下杀手?到时候……大不了给琅琊王氏、陇西李氏和陈郡谢氏一个流民杀人的交代,我们人已死谁又能将他们如何?”
纪京辞含笑点头,示意谢云初接着说下去……
“若让我们带着他们在受灾之地所作所为的证据离开,事情真的闹大,别说上面的两位皇子,就是皇子之下……他们的顶头上司,也不会饶了他们,说不准会让他们成为替罪羊!”
谢云初目光沉着:“再往深想,虽说如今士族式微,可也是皇子想要挣到自己阵营的一方势力,若三姓士族在此事上拿到了把柄,将来不论是投入任何一个皇子门下,都能拿此事做文章,所以……我们此行越是小心,就越是会引起他们忌惮。”
即便是两位皇子有所顾忌,两位皇子的党羽,也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永远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