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黑漆偏门,一侧门打开,谢云初跨出门槛,瞧见门口的老槐树下停着一驾高轮奢华榆木精制的宽敞马车,马车一角悬灯,灯面儿上写着一个王字。
这是琅琊王氏的马车!
谢云初迫不及待拎着衣摆上前,青刃忙将櫈子放下来。
谢云初颔首道谢,刚踩上马凳,就见马车车门被推开。
纪京辞人坐在马车右侧,俯身对谢云初伸出手……
朗月清风,灯影摇曳。
谢云初注视着被橙黄灯光映亮了半张脸的纪京辞,好似能从纪京辞幽邃深黑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伸出手,握住纪京辞的……
心跳不知为何,陡然就快了起来。
人,被拽入了马车之中,于纪京辞对面坐下。
“伤到哪儿了?方便……我瞧瞧吗?”纪京辞攥着谢云初的手未曾松开。
虽然,前世他们已经是夫妻,可从纪京辞从未逾矩分毫。
今生,若谢云初是男子还好,然他既然已知谢云初是女儿身,就不能冒然冒犯。
“伤在腰腹,皮外伤,已经好了……不碍事。”谢云初垂眸看着自己被纪京辞攥在掌心之中的手,“你不要……太担心了。”
瞧谢云初的模样不像是作假,纪京辞总算是安心了不少:“我带了鲛人脂,一会儿让夜辰给你拿回去,记得用!我来的时候谢二爷也得到了消息,正往银川方向赶来,估摸着最晚明晚你就能见到。”
“那……我母亲是不是也来了?”谢云初怕自己受伤之事让母亲和长姐忧心。
“没有,只有谢二爷!若非谢二爷太着急,从马背上摔下来……不得已改坐马车,应当与我同时到。”
谢云初对谢二爷并没有多少期待,他那么着急赶来,无非是担心谢云初受伤,女儿家的身份被旁人发现。
“还有一事,我得告诉你……”
纪京辞颔首:“你说。”
“云昭是北魏贵妃的事,我已经告诉萧知宴了,萧知宴此刻应当已经抵达北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