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京辞斟酌用词后,语气温润开口:“云初,这个世道……自有他的秩序,这样的秩序一定会随着世易时移而有所更改,可眼下……你若是想要打破,就是将苦难强加在天下黎庶的身上。”
见谢云初不为所动,他语声更为沉重:“你想要走的路,几乎没有余地的只能让你成为千古罪人!云初……你为民推行新法,这是有利万民之事,不该让你以承担污名的方式去实现,我们走慢一些……稳妥一些,不是不可。”
“秩序改变,是因有人打破,我敢做此人,也愿做此人。”谢云初反驳之后,只觉心潮越发无法控制,好似心头有野兽要破笼而出,“阿辞,前世……我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爱我的所谓血亲,用来……拼命克制自己表露对你的爱意,这一生……我只想随心而活,包括对你。”
纪京辞一瞬不瞬望着谢云初,似是被谢云初的话惊到,那眸色深得只能容下谢云初一人。
她身侧的拳头收紧,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甜酿的缘故,还是后来那助情香料的缘故,随着世间的推移,谢云初面颊红的越发厉害,竟然昏头昏脑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双乍看清澈,实则深不见底的眸子,轻微颤动着。
她体内有欲念翻涌,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开口问:“阿辞,你可曾有过……与我亲吻之念?”
谢云初话音刚落的一瞬,纪京辞理智便困不住心中的欲念,他拳头紧紧攥着,缓声开口:“有过……”
何止是有过。
“可我不敢。”纪京辞坦诚自己心中对谢云初的欲念,“人壑难填,只要有丝毫越界碰了,便会想要更多,理智定会被欲念吞没,你如今女扮男装如履薄冰,我不能让你有丝毫差池。”
谢云初听到这话,耳根也跟着发烫,人也跟着好似轻飘飘起来,有些藏在心底难抑难以启齿之言不知为何,不受控制一般冒了出来……
她语声极低:“萧五郎瞧出我对你的心思,劝我早日成亲,上次见面走后派人送给我了一本书叫《洞玄子》,讲的是男女之事,我便想你……”
纪京辞手心收紧,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书……
他理智崩塌,抬手攥住谢云初搭在桌案上的手,将人往前拽了一把,凑上前。
谢云初察觉纪京辞的意图,瞳仁轻颤,心中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