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带着一众太监诚惶诚恐在殿外跪了一地,高呼万死请罪。
一身常服的萧知宴就那么坐在桌案上,双手手肘撑在膝上,敛眸歪头瞧着萧五郎,视线幽邃,话却不是对萧五郎说的:“连个人都拦不住,朕要你们何用?去领死吧!”
萧五郎听到这话,满眼不可置信,愤怒道:“是我硬闯!该受罚也是我!”
萧知宴散漫开口:“你是朕的弟弟,你错了……朕不忍罚,那就只能罚拦不住你的人!陈暮清!”
陈公公连忙应声:“奴才在!”
萧知宴直起腰脊,伸展略有些发麻的腿:“陪同怀王从封地回汴京的所有人,与今日陪同怀王守在先皇处的太监、宫婢、禁军,连同今日没有拦住怀王强闯进来的人,一并赐死。”
“奴才领命!”
“陈公公稍后。”谢云初开口将人唤住,上前一步,长揖同萧知宴行礼,“陛下息怒,怀王殿下乃是臣的师兄,臣无状冲撞陛下,怀王殿下也是忧心,陛下与臣之间生了嫌隙,这才冒然闯入,还请陛下念在怀王殿下担忧君臣不和于新政不利的份儿上息怒。”
萧五郎看着对萧知宴长揖行礼的谢云初,袖中拳头紧紧攥着,见萧知宴不语只冷冷瞧着他。
最终,萧五郎还是撩袍单膝跪下行礼:“请陛下息怒。”
萧知宴见萧五郎还算乖觉,视线又看向谢云初,道:“既然怀王知错,那便罢了,你们下去吧,朕乏了。”
萧五郎闻言,迫不及待起身拽着谢云初就往外走……
“臣告辞。”谢云初不忘礼数。
萧知宴眯眼看着萧五郎和谢云初的背影,目光又落在萧五郎紧攥谢云初细腕的手上,唇角勾起森森然笑了一声,墨黑的眸中阴戾神色悄无声息溢出,如幽谭深沉。
“殿下,谢大人请留步!”陈公公迈着碎步追上刚走出没多远的谢云初和萧五郎,再次行礼,“小谢大人稍后,陛下早已经命太医院董太医候着,就等与小谢大人商议完公事之后,给小谢大人诊脉,董太医是太医院出了名的圣手,小谢大人频频咳嗽,该让董太医瞧瞧才是。”
“多谢陛下费心,还请陈公公转告陛下,臣已经吃了太医院徐太医的药,若再让董太医诊治开药,岂不是让徐太医以为……臣不信任徐太医。”谢云初说完,同陈公公颔首告辞,“陈公公,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