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理了理衣袍,拿出权臣的气势跨进正殿。
“臣谢云初,见过陛下……”谢云初行礼。
“谢太傅不必多礼,朕今日请谢太傅来是有一事同太傅商议。”萧知宴语声徐徐,“允王长孙之案,朕听说谢太傅交给了刑部去办?”
“正是。”谢云初应声之后视线朝偏殿扫了一眼,道,“是否,允王来寻陛下求情了?”
“允王的长孙是朕的弟弟,与朕血脉至亲,允王是朕的叔祖父,如今他老人家年迈只有这么一个嫡孙,连爵位都可以不要,只求保住嫡孙性命,太傅啊……”萧知宴语声好似情真意切,“能不能想想办法?哪怕充军流放,哪怕是断其一臂都好,可否留一命?”
“陛下……”谢云初行礼后双手交叠锤在身前,从容不迫开口,“此事允王长孙当街杀人,人证物证俱在实在是抵赖不掉,再者若发生在新政令抵达延安府,甚至是告知百姓之前,或许还有余地,可新政已告知百姓,若不按新法办事……新政威信何存?百姓该如何再相信朝廷?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的后果,陛下可想过?”
“太傅也是有族兄弟的人,能否体谅朕一二……想想办法?”萧知宴散漫靠坐在龙椅上,语声却十分恳切。
谢云初眉目未动:“新法对大邺至关重要,若新法不成国家衰败不兴,我们大邺迟早是要被虎视眈眈的北魏吞并的!”
萧知宴唇角勾起,摩挲着凤血玉佩。
“王是陛下的叔祖父,与陛下乃是至亲,是皇族宗亲,便更应该明白……新法推行之初,立法于民心的重要,允王和陛下……都不该开口。”谢云初语声强硬。
“谢云初!”年迈的允王沉不住气从偏殿冲了出来。
谢云初转头朝头发花白被太监搀扶着的允王看去,恰到好处露出惊讶错愕的表情。
允王满目怒火,抬手朝萧知宴的方向拱了拱手,又恶狠狠盯着谢云初:“陛下乃是天子,你为臣竟然敢如此同天子说话,你心中还有没有臣子的本分!”
谢云初转身朝允王行礼:“见过王爷。”
“王爷?!你还知道我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