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宫去同陛下谈吧!”谢云初下定决心,抬头望着谢老太爷,“务必让陛下给陈郡谢氏一个强而有力的保证!大伯回去问问雯蘭,若是雯蘭愿意入宫,我尽力为雯蘭争取一个贵妃的位置!”
“好!”谢大爷连连点头,“贵妃就贵妃!无妨,如今陛下后宫空虚,只要雯蘭能抓住机会诞下皇子,凭我谢氏的能力,将来……”
谢大爷剩下的话没有说完,说出来就显得大逆不道,故而话到嘴边改了话音:“将来就有无数可能!族人看到希望……也就心甘情愿在新政前期委屈,以求后报。”
谢云初眉头紧皱,叮咛谢大爷:“但……大伯要切记,一定是要告诉雯蘭后宫深似海,她若入宫不是去成亲找夫君的,而是作为谢氏和皇帝的纽带,甚至是谢氏留在皇帝那里的人质。一定要雯蘭心甘情愿的,否则……雯蘭入宫对谢氏不见得是好事!我同陛下谈时,不会指名,只说是谢氏女,若雯蘭不愿意,可以问问旁枝年纪想当的姑娘谁愿入宫,届时过继到大伯或是我父亲名下,这个都好商量。”
“好!”谢老太爷一槌定音,“就这么办!”
皇宫之中。
层层叠叠被金帐钩低低挽起的纱帐尽头,萧知宴人半躺在象牙席上看奏折,背后是一方描绘着山水画的素屏,两侧灯火半人高的鸾鸟筒灯燃着。
他未戴遮挡胎记的面具,一手手肘枕在倚在隐囊之上撑着额头,看向担于左膝上的手攥着奏折,姿态慵懒闲适。
陈公公跪于萧知宴身侧,双手捧着的黑漆方盘内,是皇城司的密报。
堆满奏折的低矮桌案另一头,一黑衣劲装的死士单膝跪着,低声在萧知宴耳边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