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离开姜焕都没有再出现。
姜焕爸妈送他们到了店门口,姜焕妈妈还给时年带了一盒子猪排,说是让时年回家冻在冰箱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热一下就可以。
时年本想说不要,但是又觉得当着连清和妙安两个人的面推来推去的不好,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吃了姜家多少东西,于是厚着脸皮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三个人离开店里后就按照原定计划去妙安说的“特别好吃”的“大排档,但是到了路口时年发现原来就是自己常去的那家。
之前他和爸爸两个人生活的时,除了姜焕时不时的投喂一些吃的,更多的时候是时年晚上跑到这边的档口来炒个饭炒个面或者买点烧烤带回家跟他爸两个人吃。
而且摊位主也是附近的街坊,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却是长期租住在这边有小十年了,自然都是老相识了。
果不其然摊主看见时年过来还“诶呦”了一声,激动的说好久没看见时年了,总得有两三年了,他还想着是不是时年还没大学毕业还在外地读书呢。
“没有,毕业一阵了……”时年微笑着说,“已经工作了都。”
“那怎么没见你回来住啊?”摊主指了指时年家的方向,“我看你们家房子好像租出去了?”
“啊,是。”时年怕碰到老街坊就是这点麻烦,难免要和他们解释一番,一来二去的还容易聊起来,碰上会套话的,耽误功夫不说,还容易把底裤都交代了。
“我,我那个上班地方离这太远,公司提供宿舍我就把房子租出去了,那什么,叔,我先找地方坐下哈。”时年看摊主无心做饭一心聊天的架势就赶紧撤了,他带着连清他们选了个离摊位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妙安坐下后看着时年笑说:“看来我是班门弄斧了。我还说带你来吃呢,现在看是你带我们来吃了。”
连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怎么这里到处都有你熟人,你以前住这边?”
“嗯。”时年不愿意多说,虽然没觉得自己住在这里丢人什么的,说真的,这环境比连清去过的群租房强多了,可是他总还记得连清说过的不要过问彼此的现实生活,不过他的生活在连清这里都是一眼望到边了。
时年把西服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对妙安扬扬下巴:“请客的点菜吧。”
“你去吧,我结账就行了,万一刷你脸能多给一些呢?”妙安眯着眼睛向着时年笑,连清在旁边很给面子的“切”了一声。
时年无奈的带着妙安的殷勤的嘱托起身去点菜,因为三个人厚着脸皮在人家制衣店吃饭吃了个半饱,所以时年也没有点太多,拿酒的时候时年考虑到他和妙安的酒量,于是只先拿了两瓶,他怕一人一瓶妙安那个酒量都顶不住。
本来今天是挺难受的,尤其下午的时候,时年都觉得自己有些熬不住,像是回到了爸爸去世的那天。
震惊,难过,不知所措。
但是这才几个小时,他就可以坐在大排档里和人撸串喝酒了。
还是这么两个身份特殊的人:炮友和炮友的朋友。
两个人都西装革履的,加上拎着西装的自己,三个人霸占一张台面已经看不出纹路的折叠桌,屁股下面坐着塑料板凳,妙安拿着酒瓶死活要对瓶吹,连清则是拿个纸巾在那里拼命擦着一次性的塑料杯。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时年叹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他想起刚刚去点菜的时候,摊主问他们几个人是不是在当房产中介,还是在售楼中心上班。
还说自己最近想买房,让时年帮忙看着点,时年苦笑着说叔我真不是中介。
“那是卖保险的?不过我不缺保险……”
“叔,你放心我不卖你保险,那什么叔,要糊了……”
后来那份炒饭还是糊了,摊主一直说不好意思,然后给时年加料炒了……应该叫一盆吧。
反正时年端到桌子上的时候,妙安问他是不是看摊主可怜所以买光米饭让摊主早下班?
连清看了一眼盆里的五颜六色的配料,说可能不止买光了米饭……
“爱吃不吃。”时年拿着勺子给自己扒拉了一碗,直接吃起来,他虽然在姜焕家吃了不少猪排,但是炒饭的香味一飘出来他就又饿了,他一口啤酒一口饭,中间穿插着撸串,真是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