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难说,还要一两个小时吧。”
时年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谢谢。
再来就是连清公司的那些人,他们和时年诉说发生了什么,怎么送到这里来的,医生的意思是什么,时年一一听了,然后让他们留两个人在这里,其他的可以回家,但是也要随时听调迁。
留下的两个人辛苦一点也在这里等待手术结果,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江州那边的人也很快就要到了,他们还需要接待一下。
吩咐完这些,时年就找了个离手术室比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终于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一个手术室内一个手术室外。
时年坐在外面,开始考虑最坏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是死亡吗?
时年觉得不是。
如果连清真的死亡了,那时年愿意一辈子守着他,不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守着连清而已。
那么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呢?
是连清一辈子困在病床上。
他有万般的手段但是却施展不出,他会恼怒,会悔恨,会恨不得一死了之。
还有一种可能,成为植物人。
时年想到这些,心底就发冷,他甚至都还没细想过与连清未来的美好,就要坐在医院冰冷的座位上肖想连清与他过后的挣扎。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时年想,里面的那个是连清啊,是他最喜欢的人,他不可能丢下他不去照管。
所以,还是得活着,即使只是躺着也好,连清得活着,活着总还是有希望的。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时年站起来,看见几个人推开大门,然后他们推着病床直闯出来。
时年赶紧上前去问,但是没人理他,只是后面的医生站住了脚,他看了看时年的脸,然后和时年说:“手术是成功的,病人还没清醒,具体术后效果如何,还要再看。”
“谢谢……”时年先是轻声说,然后他又赶上脚步追着病床去了住院的地方。
连清被安排在一个单间,时年没怎么看就站在病床外面,看工作人员给他接管子调试,感觉等了很久,人才走的差不多了,时年像是被意志控制住了一样,行为很得体,场面话说的很不错,他就这样送走了一位又一位,直到单间病房里就剩下他与连清自己。
时年这才有时间坐了下来。
他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连清。
连清的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巴也是白的,眼睛周围也是白的,时年忍不住伸出手放在连清的鼻子下面。
还好,还有呼吸。
时年又把手收回去,然后又一次坐好看着连清。
他看着连清,心里空落落的,总之他应该是不会死了吧?那么就还有希望。
连清没有被送进ICU,也没有和自己说没渡过危险期什么的……也可能说了?总之时年不记得有这回事。
时年记得医生和他说连清哪里的骨头断了然后哪里破裂了还有其他的什么的,时年那时候装作很认真的在听,其实全没记在心里,他只想知道医生什么时候走,让他可以照顾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