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裴戎高中毕业,严心夏比他小一年级,两人异地恋了一年,本以为大学还能在同一个城市里,严心夏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国留学了。
彭立立马意识到裴戎说的小学弟,不是严心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严心夏回国了是吗?”裴戎看着彭立。
“啊?”彭立也学会了装傻充愣这套,只是他演技没裴戎好,反应也没裴戎快,脸上还带着一丝丝慌乱。
裴戎靠在沙发上,煞有介事地看着他,“他联系你了是吗?”
别看裴戎平时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严肃起来,还真有当干部的风范。
彭立只能老实交代,“他是联系我了,让我先别告诉你。”
初恋的分量,在男人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是血肉里扎着刺,会习惯它的存在,等再提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会疼得撕心裂肺的。
裴戎倚靠在沙发上,没再去看彭立,从兜里掏出了烟,沉默着没说话,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
时间真的能抚平一切,包括感情,他对严心夏也没那么喜欢了,只是严心夏留给他的后遗症倒是延续了很久。
大学期间,他也谈过恋爱,认真谈过,只有他自己知道,对感情会有保留。
再到后来单身一人,也会去找陌生人寻找慰藉。
这些都是严心夏给裴戎带来的影响。
彭立在心里骂自己嘴快,赶紧又岔开话题,“那你说的小学弟是谁?你大学同学?”
提到王寒轻,裴戎这才回过神来,手里的香烟也烧了大半,烟灰顺势掉落到身上,散落成了小颗粒。
“不是。”裴戎顺手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说了你也不认识。”
虽然王寒轻和他们同一个中学,但是自己都没印象的人,彭立怎么会记得。
想到王寒轻,裴戎心里沉甸甸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点,这个时间,王寒轻在干什么?不会还在忙吧?
“说说嘛,又不是你大学同学,没准儿我真认识呢。”
裴戎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随口说出了一个名字,“王寒轻,你认识吗?”
这句轻飘飘的话,彭立没有说不认识,反倒是安静了下来。
裴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认识?”
彭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裴戎会看出什么端倪来。
“真不认识?”不认识就坦坦荡荡说不认识,彭立的反应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裴戎蹙着眉头,“他和我们一个高中的。”
“哦!哦!”彭立抓了脸颊一把,“我知道他,他跟我弟一届的嘛,人缘不太好,转校生才来学校就得罪人,刚想起来。”
裴戎心里很乱,懒得去计较彭立说的是真是假。
他俩见面的时间不长,裴戎却喝了不少的酒,幸好他来之前有先见之明,没有开车。
在路边等车的时候,裴戎让彭立先走,彭立有些不放心,“那你自己回去?”
“别啰嗦了,又不是小姑娘。”裴戎顺手关上了车门。
等出租车开远后,裴戎没有等车,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酒吧位处市中心,再晚都热闹,晚上风大,吹得路上的行人都拢紧衣服,行色匆匆。
裴戎鼻腔都凉透了,他手揣进兜里的时候摸到了电话,拿出电话看了眼,屏幕空荡荡的,没有王寒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