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戎耐着性子引导,“是他主动的,但是我跟他见了面,你还是不高兴。”
被戳中心事后,王寒轻没有否认,他觉得自己很矫情,裴戎不是他什么人,也不是他的所属物,他凭什么不高兴。
“你不用管我。”王寒轻垂着脑袋,盯着水面,裴戎常年坐办公室,皮肤白皙,加上浴室的光线充足,整个人看着白得发亮。
裴戎有点生气,更多的是心疼,“我为什么不用管你,你不高兴,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
“可以说吗?”王寒轻不确定,连他都不太在乎自己的感受,高不高兴没那么重要。
裴戎情绪一向稳定,耐心也好,“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能不见严心夏吗?”王寒轻没什么安全,特别在面对严心夏的时候,严心夏的出现,让他觉得,原本就不属于他的裴戎,离他更远了一步,“不答应也…”
“能。”裴戎一口答应。
王寒轻咬着牙根,脑子里在一遍遍重复着裴戎的话,裴戎说“能”,裴戎回答的那么干脆,真的假的对于王寒轻来说,没那么重要,哪怕这句承诺,仅仅只在这一刻生效,他也心满意足了。
“果然他下次主动找我,我一定叫上你一块儿。”裴戎没法阻止严心夏的出现,但他可以力所能及地给王寒轻安全感。
王寒轻没大明白裴戎的意思,叫上他有什么用呢?严心夏想见的又不是他,他去了还讨人嫌。
“你不得去宣示主权?”裴戎没想到王寒轻能这么呆,更没想到他能把姿态放得那么低。
王寒轻眼睛一亮,总算是明白了裴戎的话,紧接着是慌张和无措,“什么?”
“你说什么?”
裴戎以为,他从头到尾没吊过王寒轻的胃口,当初觉得两人不合适的时候,他都是正面拒绝王寒轻。
后来发现拒绝不了,发现王寒轻的赤诚和热烈,他也尝试着慢慢接受,他跟王寒轻说过试试,哪怕只是试试,他也没和任何人暧昧过。
他也觉得他很反常,不着急跟王寒轻上床,这段感情的进度也非常直慢,他希望他能考虑清楚,王寒轻也能考虑清楚。
严心夏的出现,或许是为了他和王寒轻之间的进程,他现在突然觉得,他有必要,和王寒轻更进一步了。
“我们俩现在算什么关系?”裴戎的问题单刀直入。
“你说,我们俩只是上床的话,还能试试。”
王寒轻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的性格不讨喜,也不会是裴戎的喜欢的类型,更何况,裴戎当初也给过他很明确的回答。
裴戎惊讶到张嘴,所以,在王寒轻心目中,他一直以成为自己的床伴为目标吗?
“那我干嘛要在乎一个床伴高不高兴呢?床伴除了在床上,下了床还有主权吗?”裴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换了别人这么不开窍,他都懒得教了,但一旦想到对方是王寒轻,迟钝也是合情合理的,“给你个机会,重新答。”
裴戎给王寒轻的测试,向来都是开卷考试。
王寒轻不自信到,标准答案就在眼前,这份答案还是裴戎亲自递给他的,他都不敢往试卷上誊抄。
除了“炮友”,王寒轻不敢往其他可能上去猜,谈…不可能的,他连梦里都不敢奢望。
王寒轻表情变化太细微,裴戎认真看着他的脸,不敢说?
浴室已经被水蒸气填满,裴戎轻轻捏着王寒轻的下巴,半强迫王寒轻和他对视,那一片湿热,让人很难分清到底是水汽,还是呼吸。
“你给我发简历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问我有没有问题,你自己的条件能列出一二三来,现在哑巴了?”
“我没有。”王寒轻非但没觉得羞耻,还认为自己没有裴戎所说的咄咄逼人,有条理,在浏览的时候,才会更加清晰。
浴室的温度实在太高,王寒轻的衬衣被蒸汽和汗水浸湿,衬衣紧贴着胸膛,濡湿的布料下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肌肉,裴戎一把扯住王寒轻胸口的领带,“要不然你进来陪我泡会儿?”
说话不利索的王寒轻,脱衣服倒是快,一点没害羞,他一脚踩进浴缸时,水漫过边缘,哗啦啦往下流。
水面高度上升,裴戎得举着胳膊,才能谨防石膏被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