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寒轻给裴戎每天安排的补钙任务,不管有没有用,裴戎都照做了,刚好今天出来得急,冰箱里的牛奶还没来得及喝。
“是吗…”严心夏总觉得裴戎意有所指,不单单只说了饮品。
先前在医院,两人把能回忆的过往都回忆了个遍,严心夏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展开对话,看了眼裴戎的胳膊后,他才慢慢开口。
“胳膊好的怎么样了啊?”刚刚问裴戎什么时候出的院,他也没回答自己,严心夏不死心又说了一遍,“我还跟彭立商量,说一块儿去接你出院呢。”
裴戎顺手将手机搁到了桌上,“彭立…你和彭立走得还挺近的?”
“朋友嘛…”严心夏觉得裴戎的语气很怪,不像是吃醋,但还是壮着胆子,半开玩笑,“怎么?你吃醋了?”
裴戎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严心夏的脸,曾几何时,严心夏欲擒故纵的激将法,真的很管用,特别是年少时期的自己。
那个时候,看着有点高傲的严心夏,觉得他身上像是闪着光,他那副有点小得意,又让人求而不得的模样,真的会让年少气盛的裴戎心里痒痒。
人都会有征服欲,甚至会在追到严心夏之后,获得颇大的满足感,会放大他的优点,带着滤镜看他的缺点。
灼灼的目光盯得严心夏,裴戎没有爱意,更算不上和善,冰冷的,淡漠的,是严心夏从没见过的。
他蠕动嘴唇,几次想张口,都被裴戎的眼神震慑住,裴戎为什么会这么看他?
“你…怎么不说话?”
“你知道彭立跟王寒轻有过节的事情吗?”
裴戎的直接,让严心夏措手不及,他找不到裴戎主动找他的理由,王寒轻这个名字从裴戎嘴里说出时,他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什么?”
裴戎知道严心夏听清楚了,“你知道这事吗?这事你有参与吗?”
“你特地来找我,就是为了问他俩的事情吗?”严心夏躲开了裴戎的眼神,双眼不受控制地眨了眨。
“有还是没有?”
面对裴戎的追问,严心夏有些气急败坏了,“我不知道,我也没参与。”
裴戎都没说是什么事,严心夏却着急否认,反倒显得可疑起来,况且,过节也分很多种,很多方式,可大可小,这“过节”在彭立口中,明明是跟严心夏有关的,他却一口认定他不知道。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严心夏脱口而出,“不就是彭立让他弟弟打过王寒轻的事吗!”
“你不是不知道吗?”
卡座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严心夏瞥向窗外,意识到自己嘴快了,正好,服务生在这个时候端着东西进来。
“先生,二位的燕麦拿铁和牛奶。”
短暂的打岔后,严心夏又故作镇定,“我知道这事儿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管怎么样,人是彭立叫人打的,彭立也不可能把自己搅和进这件事来,只要彭立不说,自己不承认,十多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
那个王寒轻吗?他当着学校老师的面,什么都没说,不都默认了吗?
确实,照彭立的说法,王寒轻喜欢严心夏的话,跟严心夏是没关系的。
人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之下,想要以攻为守,就会加快说话的速度,将所有的问题都抛给对方,用来混淆视听。
严心夏以为自己抓到了裴戎话里的空子,“你现在来质问我?是觉得我知情不报?觉得我没有早一点告诉你?耽误了你和王寒轻早点在一起吗?”
裴戎的表情变得很微妙,严心夏瞳孔一缩,刚刚说的话在脑子里反复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