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有点乱了。
辛婵忽然有点不敢看他。
他为什么,总是要做这样的事情?
明明有许多事,他都可以不用管她的,甚至从一开始在烈云城里,他明明可以不必救她的。
“小蝉日后行事,需再小心些,若是再遇上今日的事,若我又不在你身畔,你又当如何是好?”他一壁替她涂着药,一壁道。
也许是久久都等不到她的声音,他便抬眼看向她。
此间昏黄灯火里,她的脸庞好似染上了些许颜色,替她掩藏了那种因耳根发烫而蔓延出来的薄红。
“小蝉怎么不说话?”他含笑轻道。
辛婵的手指揪紧了衣角,她仍未对上他的眼,半晌才终于开口道:“我以后……会小心的。”
谢灵殊将瓷瓶收好,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去,在那放置在架子上的铜盆里净了手,有用布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方才回转身来,又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拂开她耳畔的浅发,只道,“但愿你能长些记性,可千万不要叫我徒生挂念才好……”
他的声音稍低,隐含笑意,语气又是不自禁地流露出几分难言的暧昧。
辛婵挥开他的手,身形却有些不稳,眼看便要往后一仰,摔在地上。
谢灵殊轻易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在她随着惯性而猛地落入他的怀里时,他干脆便直接俯身将她抱起来。
“谢灵殊!”辛婵惊慌失措,连忙挣扎。
谢灵殊却按着她的手臂,径自走到她的床前,便将她扔到了那柔软的床榻上,随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俯身将里侧的被子拉出来,盖在她的身上。
她眼见着他在床沿坐下来,又忽而伸手轻拍她的肩,说,“小蝉,睡罢。”
他复而站起来,转身便往房门处走去。
辛婵看着他走出屋子,也看着那房门在他走出去时便好似被一阵风带着合上,她整个人都被他裹在被子里,愣愣地盯着那扇门看了好久。
他是个讨厌鬼。
辛婵已经不止一次这样想。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