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强人所难 生姜太郎 2000 字 3个月前

“证件带了吗?”宋尧问。

“带了,”翁施说,“都随身带着的。”

宋科长勾起嘴角:“不错。”

赶往地下停车场的路上,宋科长人高腿长,步伐又快又大,翁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风很大,他眯着眼看向宋科长笔挺的背影,这个瞬间他觉得他离宋科长很近很近,仿佛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别人会认为宋科长爱工作超越了爱他们,因此而离开宋科长,但翁施不会。

因为宋科长热爱的、坚守的,也正是他要毕生捍卫的。

翁施加快脚步,和宋科长并肩前进。

宋尧要去的地方,也是翁施的目的地。

第42章 不勇敢特权

宋科长和翁小徒弟的周末全扑在这起突如其来的凶杀案上了。

所幸案情并不复杂,凶手显然是个看多了刑侦剧的半吊子水,行凶时没忘了戴上手套,但戴的却是一双乳胶质手套,在门把手上留下了残缺的指纹。

指纹修复结合受害者社会关系一排查,周日一大早凶手就落网了。

周天下午,翁施去刑侦队旁听案况总结。

这是一场很典型的情杀案,作案动机再简单不过,凶手求爱多年未遂,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变态想法,将受害人残忍地溺死在了浴缸中。

翁施十分怅然,他看了受害者的资料,是个非常优秀的Beta姑娘,硕士毕业后加入了一个公益组织,一直在为性别平权做斗争,呼吁Beta也应该被看见。

随着平权意识的觉醒,这些年来已经有许多人为了维护Omega的权益而奔走,相较于Omega的“显性弱势”,鲜少有人关注到Beta的“隐性弱势”,在探讨平权时对Beta的忽略,本身就是一种极端不公。

翁施特别难受,心里和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似的,既难受一条无辜的生命被摧折,还有点别的难受,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喉咙口堵得慌。

他想和宋科长聊聊,请宋科长帮他开解开解,回了物证科看见宋科长正在鉴证室里忙,于是拉来小马扎,也不出声,就安安静静地坐门边等着。

宋尧处理完鉴定报告出来,见翁施坐在门边,手肘撑着膝盖,两只手掌托着腮,和个缩成一团的小鹌鹑似的,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宋科长还以为小呆瓜又在自个儿找什么乐子呢,脱了白大褂扔进消毒篓,脚尖踹了踹小马扎,打趣道:“坐这儿干嘛,差二十块钱买回家的火车票啊?那你好歹搁个空碗啊,不然我钱扔哪儿?”

翁施仰起脸,眉心打了个结,瘪了瘪嘴,喊他:“宋老师。”

宋尧一怔,蹲下身:“在,怎么了?”

翁施使劲搓了搓脸:“王乐乐还那么年轻,才二十九岁。”

王乐乐是受害者的名字,乐乐,听着多喜庆吉利啊,怎么没能保佑她度过平安顺遂的一辈子呢。

“心里难受了?”宋尧理解这种心情,但宋科长实在不怎么会开导人,他轻轻捏了捏翁施的脸,笨拙地安慰道,“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她让我觉得 ”翁施哽了一下,呼了一口气才接着说,“感觉我就是挺没用的。”

鼻子痒痒的,翁施特别用力地揉了揉鼻头,笔尖揉得通红。

“怎么没用了,”宋尧直接在他身边坐下了,“和我说说。”

翁施坐在马扎上,比坐在地上的宋科长高,他扭头看着宋尧,几秒钟后垂下眼睫,瓮声瓮气:“说不来。”

“那就歇歇。”

宋尧没有继续追问他,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伸直,就这么和翁施一块儿靠墙坐着。

翁施托着下巴,看着空气里飘着的一粒小灰尘,小灰尘不起眼,打着旋儿往上浮,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混进了一团尘埃里,翁施再也分不出哪粒小灰尘是他刚刚盯着的小灰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