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骇然大惊,难道我身上的犯罪特征已经如此明显了吗,就连一个素未谋面的中年出租车司机都能够一眼看穿我是个淫贼?
他慌乱的神情更加证实了司机的猜测,司机是个十分有正义感的人:“男人被家暴了不要觉得丢人,有困难,找警察,警察同志会帮你的。”
翁施眼含热泪,心说谢谢你对警察的信任,我就是警察。
“去市局吧。”翁施昨晚哭多了,这会儿嗓音沙哑。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和自己暗恋的顶头上司酒后乱性,而是酒后乱性后还要上班,上班的地点还是警察局。
别人此刻大清早的上班那叫上班,翁施现在上班那叫投案自首。
他在车上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总算知道司机为什么觉得他被家暴了。
早上逃窜的急,毛衣穿的松松垮垮,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满是青紫淤痕,脖颈右后侧的位置还被咬破了皮 那里是他曾经摘除腺体的位置。
翁施“靠”了一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宋科长怎么比我还禽兽?
更要命的是,他手腕上也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倒是不深,也不疼,就是印子还没消下去。
翁施脑中闪过一道白光,难不成那条腰带不是他绑宋科长的,而是宋科长用来绑他的?
一定是我酒后兽性大发,宋科长为了控制我才将我绑住,但还是被我得逞了。
翁施瘫坐在后座上,崩溃了。
虽然他成天梦见和宋科长行那等苟且之事,但他实际是个连告白都不敢的怂蛋,一夜之间走到了这一步,宋科长一定要讨厌死他了,一定觉得他是个心思不正坏Beta,一定不会再要他了,他该怎么面对宋科长啊。
翁施捂着脸,下身传来的阵阵酸胀提醒着他这一切有多么荒唐。
“师傅,先不去市局了,你先送我去警官公寓吧。”
回到宿舍,时间还早,王明哲还睡着。
翁施先是冲了个澡,在浴室里脱了衣服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这真是一身狼藉。
洗完澡总算舒服些了,他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没吵醒王明哲,钻进被窝,惴惴不安地搜索“睡了领导怎么办”。
互联网上奇人多,类似的情况还不少,有个人说像这种酒后一夜情的情况很正常的啦,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啦,他换一个单位睡一个领导,睡过的领导手拉手能绕四百米标准跑道一圈。
翁施总结了一下,有三种可能性最大。
第一种,宋科长喝断片儿了,压根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第二种,宋科长断片儿了但没完全断,知道有人睡了他,但不知道是谁;第三种,宋科长知道睡的是他,但宋科长装作不知道,毕竟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拎不清的。
宋科长不记得就最好了,这样他就不会讨厌我了。
翁施这么想着,但不知怎么又有些隐隐的失落。
他正躲在被窝里发着愣,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翁施就和受了惊的兔子似的,猛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宋科长?!
宋科长竟然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翁施心脏都要跳到喉咙口了,连鞋都没穿,踮着脚跑到阳台,关紧阳台门,做了三个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建设。
“喂?宋老师?”
“你人呢?”宋科长的声音很急,还很凶,“在哪儿?”
翁施手指头止不住颤抖,靠着栏杆才站稳:“在在在……在家呢。”
宋尧气不打一处来,在家?溜的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