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没说什么,播放南岸录的开箱视频。
声音恶劣地外放。
音量调到最大。
南岸听得可耻地起反应了,脸颊烧得红彤彤的,他将腿蜷起来遮遮掩掩不让一贯敏锐的男人发现,生气道:“能不能不要外放了,我和小熊要睡觉了!”
宋先生聚精会神地听着视频里的哭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微微拧眉,“宝贝,我怎么听出了点表演艺术的意思?”
南岸的脸深深埋在小熊的绒毛里,露出两只煮熟的小龙虾般红透的耳朵。
第二天醒来,南岸指着膝盖上的淤青抱怨:“宋先生,我就是你用一块钱从抓娃娃机里面抓出来的吧,一点也不心疼我,看你昨晚上弄出来的伤,都青了。”
宋先生笑着把人揽过来,揉了揉他的膝盖,低头在淤青的皮肤上亲了一下,“你忘了吗,这是你踩到链子自己把自己绊摔的。”
南岸1bit的金鱼脑子终于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讪讪地闭嘴。
迟疑片刻,宋先生表露心迹:“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如果你离我而去,永远都不回来,或许我会把你锁起来,关在房间里泄l欲,直到我厌倦为止。”
南岸凑过来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别担心,脸在我在,脸毁我没。宋先生,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保养你的脸。你若盛开,清风自来,万一哪天我死了,不需要道士作法,你这张脸就能把我的魂招回来。”
宋先生哭笑不得,“你认真点。”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也觉得我不会这样对你,但我的确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你应该感到危险。”宋先生抚摸南岸的脸颊,口吻轻柔却带着点警醒的意味,“宝贝,我动起真格来,你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南岸“哦”了一声,“那你记得地毯铺厚点,摔到膝盖真的很疼。”
宋先生:“......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南岸乐呵呵:“嘎嘎嘎嘎嘎!哞哞哞哞哞——”
宋先生并不想陪着他咯咯咯咯哒,将锁链收进箱子里,封箱,“一会儿搬出去扔了。”
南岸的表情变了变,伸出去的手试探又收回,最后还是期期艾艾地拦住他,“别啊......买都买了。”
宋先生动作一顿,疑惑地问:“你不会还真的有这个爱好吧?”
他都没有这个爱好。
南岸缩回手,谨慎而委婉地说:“我妈从小教育我要勤俭节约。”
宋先生渐渐想起,似乎每次他把南岸绑起来为所欲为的时候,南岸好像比他还兴奋一点。
......这家伙,偷着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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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的病情在迅速恶化。
目前的情况仍然不算危险,但颅内肿瘤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长大了,相较于以前,核磁平扫也能看出明显的占位,而时间仅仅才过去不到十天。
医生觉得不可思议,不敢再让南岸久久地排队等伽马刀,说如果再这样长下去,做伽马刀的效果会很不理想。
或者最后还是难以避免手术,但这边医院做不了,有手术打算的话,建议尽量早点联系能动刀的医生预约准备,情况随时可能会恶化。
宋先生拷贝了病情数据。
回去的车上,南岸抱着宋先生的手臂,“我就说鸭锁骨都被脑瘤吃掉了,它提前给我托过梦。”
什么时候还没心没肺地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