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说得也有道理。沈先生,梁先生,对不起了。”
曲文涛忽得朝着岑有山肩上开了一枪,只擦及皮肉,没伤及筋骨。
他反手用力一推,将岑有山推出了门外。
门外的特警早已全副武装,蓄势待发。
岑有山连滚带爬地跑向警车,控诉着曲文涛是罪魁祸首,言语流畅,神情慌张,仿佛自己真是受害者一般。
他慌张地跑上了警车,像是甩掉了什么包袱一般,连自己的女儿都没看见。
“爹地!!曲叔叔!!!”
岑映雪失声高喊。
在凛冬白雪和夜幕深沉之间,曲文涛看见一抹明艳的红。
那是,第一个不害怕他面瘫冷脸的女孩子,笑着要带他去看春天的桃树。
灼灼娇嫩,她的笑脸跟散落的花瓣一样漂亮。
他从来都只敢站在她身后。
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肩染红雪,替她开道。
他抬眼,朝着警察队伍高举起那支遥控器,高吼道。
“一切都是我做的。”
曲文涛忽得身体晃了晃。他的手腕被洞穿,手中的遥控器也被击穿。
是背后的沈珩精准地开了两枪。
曲文涛忍着剧痛,忽得笑了一笑。
“跟在她身边久了,什么都有备份。”
曲文涛发颤的指尖搭在西装纽扣上,重重地按了下去。
他身上绑着的炸药,顷刻被引爆。
完全合上的门,将爆炸声压缩在小小的一个空间中,如同最绚烂的烟火,在顷刻迸发。
“曲叔叔,不要!!”
岑映雪拼命地想要冲过去,却被人死死地拦住。她脚踝处的血染红了高跟鞋,仿佛正踩着曲文涛给她铺就的软红万丈,向着高处渐行渐远。
“曲叔叔!!阿珩哥哥!!!梁瑄哥哥!!!!”
岑映雪被巨响震得脸色煞白,身体摇晃两下,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让她没有办法接受。
眼前的烟尘火海像是一场噩梦,只有触鼻的焦炭味道合着冷风朝她无情地袭来。
她难受地捂着嘴咳嗽,身旁却再也没有给她递手帕的人。
“姐姐...”
一稚嫩的嗓音在岑映雪耳边响起。
她猛地转过头,看着灰头土脸的王星星站在一旁,肩上裹着一件肥大到拖地的军绿色上衣,光着小脚冻得瑟瑟发抖。
“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