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
看到了……
自己的后背。
周奕洋他妈跟在他后面,还想说话,结果看到镜子,整个人尖叫起来。
那实在……实在是……
太惊悚了。
镜子里只照出了那个男的,而没有照出她,也没有照出那男的驾着的那个人。可镜子里的男人也不是正面,而是……完全的背面。
她站在他的背后,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这个男的的后背,和镜子里照出的那个后背,一模一样。
像两张叠在一起的纸。
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蔚迟感觉自己喘不上气。
他坚持不住了。
在女人高亢的尖叫声中,他听到脑中“啪”的一声,线断了。
他仰面倒下。
忽然,眼前骤暗,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他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怀抱。
那个怀抱冰冷、锋利,把他勒得很痛,但是坚固异常。
他迷迷糊糊看到一块惨白的下颚骨。
是变成“骷髅”的纪惊蛰。
浑身缭绕着黑气,从头罩到脚的黑袍无风自动。
一手抱着他,一手提着镰刀。
现在的美术馆里还有不少活人,所有人都感觉肩膀一重,难以呼吸,只能趴伏在地。
生物的本能告诉他们,有什么东西出现了,那是一种来源很古老的威压,叫他们无法抬头,仿佛远古的奴隶们趴在祭祀的仪式前,不敢抬头直视神明。
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没有窗户的美术馆内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
忽然,一道亮光划过,黑暗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纪惊蛰抱着蔚迟、拎着硕鼠,走过了光门。
在这途中,蔚迟趴在纪惊蛰的肩膀上,还可以看到后面的情景。
借着“光门”的光,他看到了正对着他的一幅画,就是纪惊蛰刚刚出来的那幅。
那上面的人是他倒在血泊中,胸口横亘着一道大血口的姥姥……
经过光门后,他还没有失去意识。
他已经不堪重负,往后一倒,被身边的纪惊蛰揽住,然后,身体一轻,他被抱了起来。
他听到了元祁的声音:“欸欸欸强哥你是怎么了怎么倒了来人快来人呐——”
随后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