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吻夏濯的眼睛,“好看的。”
夏濯乐颠颠地抬头:“那再亲一下!”
关渝舟又亲了他一下。
“可话又说回来,我身上虽然揣了一些梦境里的东西,但全都是纸,总不能她的身体就是这些纸吧。”夏濯掏空了裤兜,又进仓库里将记事本等一一摆去床上,认真分析:“我觉得她在碰瓷。”
他体温很低,靠在关渝舟暖呼呼的身上很舒服,刚才又地狱走了一遭,现在更是一动也不想动。
关渝舟任他靠了一会儿,忽然问:“你现在多少积分了?”
“嗯?”夏濯抬起手腕看了眼,“六十八。”
“嗯,你别用,有什么想要的和我说,我给你换。”
夏濯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他知道关渝舟想让他攒够一百换演绎卡,但一想到这件事他就会没由来的心慌,仿佛灵魂深处在极力抵触这件事,已经提前预知到没什么好事发生。
关渝舟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轻轻叹了口气,“迟早是要出去的,早出去总比晚出去好。”
“可外面没有你。”
“怎么会。”关渝舟搓了搓他的手心,“等你出去了,我也很快会去找你。”
“那万一……”夏濯停顿一下,“我出不去呢?”
关渝舟抓疼了他。
“不许说这种话。”他声音哑了,眼里有些夏濯不懂的痛苦,“听到了吗?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夏濯也懵,“我就随口一说嘛,你别生气。”
关渝舟阖起眼,缓了许久胸口的起伏才变得正常,“没生气。去洗个脸吧,该出去看看情况了。”
夏濯反复观察他的神色,看他表情平静的确不像生自己气的样子,这才嘿嘿着往他嘴角上讨好地啄了一口,翻下床摸去卫生间了。
两人到客厅时沙发上已经坐着几个人,这挺让人意外的,毕竟这两天大家都直接去餐厅集合,像现在这样一大早就闷不吭声呆在客厅还是头一回。
夏濯往空位上一坐,“你们怎么了?”
“杨姐……”葛溶溶抬起头,“她在餐厅里,她……”
她话根本说不下去,讲到一半就住了嘴,环抱住胳膊的手抖个不停。
看夏濯重新站起来,柯景盛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你们别去。”
夏濯挣了挣,柯景盛手劲却不小,这么一挣还没能挣开。
他感觉被触碰的地方鸡皮疙瘩直窜,不耐地开口:“她死了?”
柯景盛像被他的话吓住了,手一松,不敢置信地看过去,“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那就是没死。”夏濯快步走到餐厅前,推门往里一看,杨音正坐在乱成一团的桌前安静吃饭。
这本来该是一个很正常的画面,但她只一晚过去就瘦得不成人形,原本合身的衣服正松垮垮地搭在身上,眼皮凹陷下去并未睁开,让他瞬间就想到了被吊在摆钟间里的那两具尸体。
他默默重新合上门,回到关渝舟身旁坐下。
赵斌说:“我啥事不积极,但吃饭绝对第一名。七点钟我准时推门出去的,从二楼往下看一览无余,当时我还想我肯定又是第一个到的。但推开门后她已经坐那儿了,而且她压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跟……你说的死了一样。我坐着等了一会儿,她动作一直在重复,怎么吃也吃不饱似的,而且看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变了个样,我也觉得 得慌,就赶紧出来了……到现在我饭也没吃。”
“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葛溶溶看了看关渝舟,又看了看夏濯,“因为我等了好久,但不能投币,也没有信被塞进来。”
何佳附和地点了点头,她还想着得罪了这两人的事,小心翼翼地插话道:“昨天晚上的确很奇怪,我听到有人在走廊里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