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答道:“并不会,他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医生。”
“是家里有人受伤?”
“老爷子一向身体不好,医生出入夏宅也是常事。”
“真的是来替老爷子看病的?那为什么他们会经过三楼?据我所知,老爷子在二楼才对吧。”关渝舟语气始终不急不缓,特意将咄咄逼人的架势弱化了。
夏家给夏濯找过心理医生的事被瞒了许久,要不是后来认识了秦医生,他恐怕也不会知道这点。
所以作为一心向夏家的助理,隐去所知道的一切也是意料之中。
助理脸上的表情没有产生任何裂隙,甚至语气中的歉意都恰到好处:“或许是记错了楼层,我稍后会提醒他们。”
关渝舟颔首:“这样最好。”
“很抱歉……是否打扰到各位休息了?”
褚津插嘴:“可不是嘛?让他们别再往楼上来了。”
助理没看他,而是慢慢扫了关渝舟后方一眼,半空中似乎响起了一声轻笑。
“这是自然,他们不会再走错了。”
夏濯心头一跳,一种古怪的不祥感如潮水般瞬间涌了上来。
他不得不去仔细想这句话的含义,那个由四个原住民组成的怪物本就不是去二楼的,如果把助理的话看作是提醒,那么下一次 或许就不会这么容易能逃走了。
久久无人说话后,助理从阴影中踏入厨房一步,鼻梁上横着的眼镜在灯的照耀下反过一道光,“需要咖啡吗?客人们。”
“不必。”
“好的。那么希望各位今天是愉快的一天。”
以一句祝福收尾,助理主动结束了这段对话。
他将手里的玻璃杯放进洗碗机中消毒清洗,原本崭新的玻璃柜门却在他手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闭塞空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从他这里套话显然是不切实际的,确认过这点后,关渝舟转身离开。
一楼和二楼的画像在顶灯的照射下反射着冷冷的光,等到了属于三楼的楼梯范畴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片狼藉景象。
密密麻麻的脚印布满了每一个台阶,扶手上大大小小手掌形状的粘液还在不断往下流淌。原本扭曲变形的墙和地板已经恢复原状,但留在上面的深色血迹却没被清理,正显眼而刺目地浮在正对的白墙上。
餐厅的门破了一个大洞,几乎报废。然而没抓到人后,怪物便原路返回了楼梯口,顺着台阶继续上了四楼。
褚津对此很嫌弃,他捏着鼻子问:“它本来就是要去楼上?”
夏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它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哦,那确实。”褚津表示了解,毕竟这是夏明明的梦境。“楼上有什么?”
夏濯看向关渝舟。
关渝舟说:“夏明明的房间在楼上。除此之外,四楼还有一个宽敞的宴会厅,如果不出意外,第三天的庆生会也该是在四楼举办。”
褚津琢磨着道:“那不就意味着迟早得上去?”
而现在他们还没上去,怪物先上去了,第二次交锋也就在所难免。
夏濯又想起了助理刚才意有所指的话,眉头蹙得更紧了。
在走廊里聊了一会,晚餐时间如约而至。但一行人都没什么胃口,于是就地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