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证实这件事,是谈殊如交第一个男朋友上娱乐新闻时,容稚来找她,什么都没说,哭了很久,哭得姜照雪都替她心酸。
她什么都没问,陪着容稚呆了一个下午,而后怕她心情不好,时常约她出去采风,到处走走,转移她的注意力。
也许是那段时间无声的关怀和照顾,让容稚彻底信任了她。
后来某一天,某一个不怎么不特殊的时候,她们又聊到了谈殊如,很自然地,容稚就说:“其实我喜欢谈殊如,不是对姐姐的那种喜欢,你知道吗?”
姜照雪应:“我知道。”
两人相视而笑。
这些年,她是一点点看着容稚眼中的光是怎么随着谈殊如与前男友分分合合、与新男友恩恩爱爱明明灭灭,最终暗下下去的。
不知道容稚在等她,不是谈殊如的错。谈殊如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说了也没用。谈殊如不喜欢女人,容稚一直都知道。
这是一个无解的结。容稚不肯放下,谁都帮不了她。
姜照雪在心中很沉地叹气。
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地往电梯里走。
电梯在容稚租住的十五楼停下,姜照雪问:“你要告诉她这件事吗?”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容稚没有马上回答,似乎也很犹豫。
正缄默着,走过一个拐角,一抬头,两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一个戴着帽子,围着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也依旧难掩殊色的女人正站在容稚公寓门口。
只肖一眼,容稚就认出了那是谈殊如。
姜照雪也猜出了。
谈殊如也看到了容稚,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瞬间泛起水波,快步朝容稚走来,摸容稚的头,又摸她的脸,紧张地问她:“没事吧?他打你了吗?打哪里了?”
她上下检查容稚的伤势。
容稚喉咙一下子像被什么哽住,那刚刚止了泪的双眸又被水雾漫过。
她说不出话,怕一开口就是没用的哽咽。
姜照雪替她回答:“手脚都有擦伤,身上还没有检查。”
谈殊如看向她,沉着眸,万分郑重:“今天的事,谢谢你和岑总了。”
明显是了解过后才过来的。
姜照雪谦和:“客气了。”
她知情识趣,把空间留给谈殊如和容稚:“那我就送容稚到这里,你们快进去吧,容稚的伤,就麻烦谈姐费心了。”
谈殊如没有推辞。
容稚欲言又止地看她,姜照雪很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她没事。
她告别了容稚和谈殊如,转身下楼,心像被什么压着,沉甸甸的。
都说万般皆苦,唯有自渡。感情|事更是如此。可自渡又谈何容易。那是抽筋剔骨一样的痛。
她早已无心再谈感情了,只盼望容稚能比她好一点,得偿所愿,不必经历她那样的苦。
她心事重重地走着,没注意到已经走出了公寓大门很远。
夜风卷起地面上的尘埃,两道车前照灯朝她闪了闪,光线柔和,照亮了她那一方黑暗。
浮尘纷落,姜照雪逆光发现,刚刚下车的地方依旧停着那辆灰色的库里南。
岑露白一直没走。
作者有话要说:濛濛:我想把余生奉献给学术
岑总: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