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含着笑,本就温润,电波似乎把它渲染得愈发轻柔,姜照雪听得心也不由跟着柔软,还有淡淡的心安。
她应:“好,没关系的,你忙你的。”
好像她们真的是一体同心的伴侣。岑遥在一旁偷偷弯唇。
然而当天晚上,岑露白临时开了个会,还是没能在晚饭前赶回来。
岑家一大群人一起吃完晚饭,闲着无事,便聚拢去了宴客厅后的棋牌室,姜照雪作为小辈兼东道主,自然没有不作陪的道理。
她一直在象牙塔里待着,埋头于书海,很少参与这种场合,所以不管是别桌的纸牌还是岑遥面前的麻将,她都一窍不通。
她想置身事外,招待她们就好,但几个堂姑堂婶热情,非要她坐下一起,岑遥也说没事,玩两把就会,还慷慨地把自己筹码多分了一半给她,姜照雪盛情难却,只好上桌。
玩的是麻将。
她记性好,学什么都很快,规则其实很快就记清了,但到底是生手,思路不清晰,比不过同桌两个搓麻几十年的堂姑,连连点炮,惹得旁边围观的人都乐了。
姜照雪只跟着笑,恰到好处地羞恼和撒娇,让堂姑们让让她嘛,很好脾气很娇俏的模样,哄得所有人都欢喜。
满屋暖热和笑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筹码在岑遥和两个堂姑的悄悄放水中已经赢回了一小半,刚开新一局,门口传来些微躁动。
姜照雪背对着门,正专注看牌,就闻到一阵熟悉的淡香,随即,岑露白好听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三姑、小姑。”
姜照雪瞬间抬头,对上岑露白也低望着她的眼。
灯光明亮,她眉宇似还携着外间的清寒,乌眸中却有浅浅笑波,似水温和。她自然地把手搭在姜照雪的肩膀上,轻声细语:“我回来晚了。”
姜照雪回她一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堂姑们打趣:“露白你要是再不回来,小姜要输得哭鼻子喽。”
姜照雪莫名脸热,刚刚还信手拈来的软语娇嗔忽然发挥不出来了。
“这样吗?”岑露白笑意似乎加深了。
她揉了下姜照雪的头,微微弯腰,贴近了姜照雪的脸侧,似乎在端详姜照雪手中的牌。
几缕细发落在姜照雪的脖颈间,姜照雪咬了咬唇,听见岑露白很轻地笑了一声,而后说:“没关系,今晚大家输了都算我的,玩得开心就好。”
岑遥顿时乐了,拆台:“哎哟,嫂子,你这手中的牌得是什么样子呀。”
两个堂姑也笑得合不拢嘴,打趣:“小姜啊,哈哈哈哈,哎呀,我们露白这老婆宠的哟。”
姜照雪热意直往脸上冒,看岑露白一眼,又飞快地转回眼,低头有点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
有这么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