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闪起真切的光亮,惊喜地望着岑露白。
岑露白被她感染,唇角弧度深了深。
岑遥大动作倒出自己红包里那一叠毫无新意的红钞,叹息:“姐,怎么办,我突然有那么一丢丢的难过。”
她盯着姜照雪,满眼狡黠,分明是揶揄。
姜照雪绯色蔓延到两颊,岑露白轻启薄唇:“我突然觉得……”
“嗯?”
“你有那么一丢丢的亮。”
岑遥:“……”
下一秒,她伤心欲绝地跑开了。
姜照雪忍不住被逗笑。摇曳着的红色灯笼透出和暖的光晕,为她温婉的笑颜渡上了一层桃粉色的滤镜。
“谢谢。”她矜持又真诚地道谢。
岑露白望见,自己的倒影,占满了她柔亮的双眸,仿佛有那么一时、那么一秒,她可能也会把她印进心里。
她眼眸晦了晦,摇头浅笑,仰起头与她一起看那天边未尽烟火。
“新的一年,会有新的开始吧。”她低喃。
姜照雪肯定:“嗯。”
岑露白用余光看她,弯了弯唇。
除夕过后,春节正式来临,寻常人家进入走亲访友的高峰期,岑家也迎来了真正迎来送往、车马盈门的繁忙期。
除却偶尔贵客来访,岑汉石会露面坐镇,多数时候都是岑露白婶婶、岑挺、庄心云和岑露白轮流接待的。姜照雪作为岑露白的伴侣,岑家的半个女主人,没有藏在楼上不见客的道理,大多时候都是陪着岑露白露面的。
这么接待了两日后,岑露白开始借着自己出去和朋友社交的时间,时常把姜照雪一起带出去,先送她回君庭大平层清静耳朵,而后自己再去应酬,只留岑遥一人在岑家代表她。
姜照雪因此忙里偷了好多闲。
年初五,年味渐淡,岑家稍稍安静了下来,一大家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岑露白借口北山离公司太远,来往不便,带着姜照雪一起搬回了君庭的大平层。
往年一般是到初七的,但提前两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岑汉石没有强迫她们。
姜照雪彻底自由了。
姜家的亲戚都在陵州,她的同门、朋友们,包括容稚,也大都回了老家,年初七后才回来,所以她没有太多走亲访友的需求,只有带了她快五年的导师这半个亲人一定要拜访。姜照雪自觉没有陪岑露白做太多的交际,不曾深入过她除岑家人之外的社交圈,所以也无意麻烦岑露白,准备第二天像去年一样自己独自去导师家拜年。
没想到第二天,她特意早起了些,梳洗打扮后准备去外面买早餐,岑露白居然比她起得更早,正端坐于客厅的茶几前,衣冠齐楚,捏着一支新鲜玫瑰花,低眸修剪底部枝叶。
晨光浅淡而和煦,她散着及腰墨发,穿着一条柔婉的长裙,剪影优雅而恬静。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抬眸望来,淡淡笑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