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好像意外的可爱。
姜照雪羞耻于自己的自恋,可心里却像是有蜜在流淌。
她抱着枕头,想象着岑露白的模样,迷迷糊糊终于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无意识地总往身边摸索,可是什么都没摸到,除了冰凉还是冰凉,她委屈地蹙眉,一夜都没睡得安稳。
*
第二日,两人带着手信一起回北山庄园看望岑汉石,而后一起去了趟姜家,之后便分头行事,恢复各自正常的工作生活。
十几日没见,姜照雪带着手信进入北城大学,出现在同门们面前,收获了一众的惊羡。
“照雪,你怎么一点都没黑呀?不是说那边的日照很厉害吗?”方师姐一边拆姜照雪分给她们的牦牛奶条一边问。
小师妹附和:“对呀,而且不仅没黑,怎么看上去容光焕发,好像更漂亮了!”
“不懂了吧,”沈奕挤眉弄眼:“这就叫爱情使人滋润!”
姜照雪被她们调侃得耳热。不是从前的那种不自在和心虚,而是一种隐秘的甜蜜和真切的羞赧。
她故作淡定,玩笑说:“只是一点点小零食,大家不必这样出卖灵魂。”
同门们瞬时间笑成一团,摆手说:“哎呀,我们说的是真的啦。”
姜照雪没在意,脸上笑容确实是不自知的明媚。
容稚两天前因为工作需要,暂时从谈殊如的剧组离开,回到北城,姜照雪便约她出来吃饭,给她手信。
两人约在北城大学外一家常去的休闲吧。
甫一打照面,容稚脸上就浮起揶揄的笑,打趣:“啧啧啧,瞧瞧我们小姜博士这春风满面的样子,看来这小蜜月过得不错?”
姜照雪好笑。
又来,真的那么夸张吗?这些促狭鬼。
她斜她一眼,坐下身子,无奈嗔:“你够了啊。”
容稚双手托腮笑,端的是与她又奶又英气的面容格格不入的娇俏:“哎呀,羡慕一下嘛。”
姜照雪:“……”
看起来她自己心情也不错嘛。
她把手信递给容稚,关心她最近在剧组里的生活,难以避免地谈到谈殊如。
容稚轻松的模样,表示:“没什么进展,你别期待啦。”
她说:“前几天晚上,我们躺在床上闲聊,她和我说,我是除她父母以外,对她最重要的人。其实我也能感受得到,她对我甚至比对她的前任要更好。”
从小到大,谈殊如一直是她夜空里最明亮的那颗星,照耀着她的黑夜。是她在她父母离婚吵架时捂住她的耳朵,哄她入睡,是她在她第一次来潮时,教她不要害怕,给她备好长长短短不同型号的卫生巾,也是她在她高考没人照顾的时候,放弃进组机会,特意从北城回去照顾了她一个月。
父母为她所做都不及谈殊如分毫。
“我有时候也会妄想,但我见识过她望向她初恋时会发亮的双眼,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她其实对我也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情意。”
“她确实只是把我当妹妹看。”
“我那天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睡觉的样子,突然想,其实如果能够一直这样陪着她也挺好的。”
她说着挺好的,神色却不是没有落寞。
姜照雪眼神温柔,听她倾述,没有拆穿她伪装的洒脱。
如果是从前,她兴许就相信了,也许有朝一日容稚真的可以做到。可如今推己及人,她比谁都更明白。
除非不喜欢了。否则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甘愿只当朋友,不想拥有。
有时候,不过是明知不可能的自欺欺人。
空气稍显沉闷,容稚“哎呀”一声,忽然一转话锋,八卦兮兮:“不说我了,你朋友呢?怎么样了?”
姜照雪猝不及防,神色不自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