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雪和岑露白都没意见。
“容稚和崔编她们呢?”姜照雪询问。
谈殊如话语里有不易察觉的停顿,回答:“小稚也喝多了,还没有起,崔毓她们昨晚都回去了。”
姜照雪点点头。
岑露白自然地要回收她手中喝完了不知道往哪放的水杯,和声:“等你一起吃饭?”
姜照雪握着水杯没有马上松手。
岑露白面色平常,看不出任何破绽,姜照雪萌生退意。时机已过,到底不是那个氛围了,再追问太刻意了吧?
姜照雪压下心思。
她松开手,应“好”,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岑露白握着水杯,目送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深,好几秒后才垂下眼,转身去客厅。
十五分钟后,姜照雪洗漱完换好衣服出卫生间,和岑露白、谈殊如移步去餐厅吃早餐。
正边吃边闲聊着,容稚突然大动静地跑了出来。
她没穿拖鞋,一头中长发乱得像鸡窝,整个人透着宿醉过后的迷蒙,像被火烧到屁股一样,慌里慌张地叫着“姐”,直奔谈殊如而来,而后在谈殊如、姜照雪、岑露白略带惊诧的眼神中止住动作。
面面相觑,容稚尴尬:“早……早上好。”
姜照雪好笑:“早,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容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摇了摇头,看向谈殊如。
谈殊如笑得温婉,一如过去的模样,招呼:“怎么了?醒了就去洗漱,正好一起吃饭?”
容稚怔怔地看着她,动了动唇又没发出声,过了两秒才讷讷地点头,转身去洗漱。
姜照雪怀疑她没睡醒。
但她确实是醒了的,很快就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出来和她们一起吃饭,只是一整顿饭都是心神不宁的模样。
姜照雪担心地看了她好几次,容稚心神都在谈殊如身上,没有发现,姜照雪隐约猜到她们可能发生了点什么。
气氛微妙,四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早餐。
姜照雪和岑露白都还有事,司机已经抵达小区外的临时停靠处,两人稍作休息后礼貌请辞,谈殊如没有勉强,只邀请她们有空再来玩,姜照雪和岑露白客气应下。
容稚陪谈殊如送她们到门边,巴巴望地着谈殊如,没有要走的意思,姜照雪和岑露白便也都没有多嘴问要不要捎她一程。
两人出门,下了电梯,走出很远后,岑露白忽然问:“容稚是不是喜欢谈殊如?”
姜照雪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这么明显的吗?”
岑露白勾出点笑,用眼神肯定。
姜照雪翘唇,开玩笑:“感觉全世界都要知道了,只有谈殊如不知道。”
岑露白跟着无声笑。
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和着姜照雪乐福鞋发出的轻软踢踏声,像一曲初夏来临前的和谐奏鸣曲。
岑露白开口:“那你呢?”
姜照雪没反应过来:“嗯?”
岑露白说:“如果有人喜欢你的话,你会知道吗?”
她微微侧过脸看她,晨曦透过行道树的枝叶,在她眼里投下细碎的光。
姜照雪心跳漏了一拍,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