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慨造物主的伟大、命运的厚爱。
周日下午,岑露白推迟视频会议,亲自开车陪姜照雪回老城区的姜家。
姜勤风和殷宁酒还没办,证已经领了,搬出去住了小半个月了。
姜照雪和岑露白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厨房忙碌好一会儿了。他们请缨说今天是母亲节,让孙青放一天的假,享享清闲,由他们承包今晚的大餐就好。
姜照雪和岑露白深以为然,主动表示那剩下的几道菜,给她们一点表现的机会吧。
姜勤风和殷宁没有意见。
他们小夫妻俩忙碌了上半场,姜照雪和岑露白接手后面的几道菜。
姜家厨房的面积不比君庭,站进两个人便显得拥挤,窗户也不过小小一扇,氤氲着从锅里蒸腾的热气,整个空间不过一会儿就闷热得像个桑拿房。
姜照雪无意识地抬手擦汗,放下动作才慢半拍地想起什么,侧目看正在洗蘑菇的岑露白。
岑露白雪白的额头上果然也沁着一层薄汗。
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牵着唇站在料理台前却颇有怡然自在的模样,姜照雪心暖又心疼。
“是不是很热呀?你出去陪爸爸喝茶吧,我一个人就好了。”她若无其事地开口。
岑露白沥好蘑菇的水,偏头看她,淡笑:“不会。”
她斯斯文文地擦干手,说:“我想多看会儿。”
姜照雪:“嗯?”
岑露白说:“很少看到你这个样子。”
她穿着围裙,系着发,清纯柔婉又居家,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模样。
姜照雪心底不受控地冒出糖水。她转回头,扬着一点弧度,故作不解风情:“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岑露白:“嗯?”
姜照雪说:“比如,家里的厨具可以不用让它总是那样整洁了?”
岑露白失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不是?”
她好像是真的不怕热,从背后抱住了她,低笑说:“不用,你的手,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姜照雪禁不住依恋。
“嗯?”她放松了由她抱着。
岑露白说:“是要握笔执卷理春秋的。”
她把玩着她的手,像把玩着什么稀世珍品。
姜照雪藏不住甜意。
岑露白有时候真的很会说话,一点都不像周妈说的那样不会哄人,更不像没谈恋爱前感觉的那样端庄持重,疏冷禁欲。
她动锅铲,装得不为所动:“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岑露白笑:“事关人类文明,还不够重要吗?”
姜照雪忍不住跟着发笑。
被爱的人肯定,没有人会不欢喜。
她答应:“那偶尔,我也愿意促进一下家庭文明的。”
岑露白:“嗯?”
姜照雪用头碰了一下她的头,说:“给你做几道菜。”
岑露白在她耳边发出很撩人的笑音。
家庭吗?
“很偶尔就好。”她很容易知足的样子。
孙青抱着一台落地电风扇走近,看到两人腻歪在一起的身影,眼尾笑纹挤在一起,悄无声息地又转身离开了。
看来有情人是不怕热的,是她老婆子多此一举喽。
“你怎么又抱出来了?”姜兴看到她无功而返,奇怪地问。
孙青挥手,让他小声点:“人家不热啦。”
姜兴莫名,还要说什么,突然福至心灵,不苟言笑的面上也浮出舒心。
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迟钝如他都看出了,他这女儿和“女婿”这一趟回来,感情更甚新婚。
他和孙青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都不再前去打扰了。
快七点,饭菜终于都备齐了,大家入座开席。
算是全家人第一次一个不少地碰面吃饭。姜兴看女儿和儿子都成家立业、婚姻幸福,兴致很高,少有地多话,拉着岑露白和姜勤风喝酒。
孙青、姜照雪和殷宁看他们高兴,便也没劝阻。
一顿饭吃到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