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露白答应:“我会洗快一点的。”
姜照雪摇头:“没关系,你正常速度就好了。”
她伸手握住门把,就要帮她带上门了,岑露白突然邀请:“不然我们一起洗怎么样?”
姜照雪睁大眼睛:“?!”
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起两人前几日放纵的画面,绯色一瞬间漫过两颊。不知道岑露白有没有那个意思,但她还是心虚。左顾右盼,确定孙青、姜兴、姜勤风、殷宁都没有听见,她含羞带娇地嗔岑露白一眼,无情地合上了门。
岑露白低柔悦耳的轻笑声还是飘了一点到她耳朵里。
她靠在门板上,忍不住也漾出了笑。
“姐,偷听露白姐洗澡呀?”姜勤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朝她吹了声口哨。
姜照雪笑意顿时凝固。
她放下唇角,准备开口反驳,孙青突然也从卧室里冒出了头,训斥姜勤风:“吹什么口哨,跟个二流子一样。小宁呢?”
姜勤风:“……”
怎么开口就人身攻击。
他转头看自己老婆,想寻求安慰,殷宁瞅瞅他,也笑:“二流子。”
姜勤风委屈:“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姜照雪终是忍俊不禁。
客厅里,姜勤风坐下了和殷宁、孙青说笑,浴室里,水流声潺潺,岑露白在洗澡了。
姜照雪靠着门静听,身体里像是也有一股温暖澄净的细水在潺潺地流淌,涤荡她的四肢百骸。
几年前她为一个人离开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她以为几年后某一天再次回来,她们一定会被接纳,她们与家里人一定能共处成这般的模样。
有人在她的期待中打碎了她所有的梦。
岑露白却在意外中成全了她的每一个梦。
姜照雪从来没有哪一刻比和岑露白在一起的每分每刻更明白珍惜的心情。
她静静地守在门口,浏览着手机里的文章,直到清香盈鼻,浴室的门被岑露白打开。
她下意识地站直身体,回过身看向岑露白。
岑露白扎着丸子头,不施粉黛,穿着她的t恤和短裤,站在门后,亭亭玉立。
黑色t恤衬得她肌肤愈发如雪,吹弹可破,丸子头把她高颅顶和天鹅颈的优越性完全展露了出来,短裤和t恤也充分地彰显了她纤腰长腿的卓越,让她有一种有别于平日里矜贵端庄美的柔婉可亲美。
姜照雪看得目不转睛。
岑露白奇怪:“怎么了?”
姜照雪忽然生出一种遗憾,不知道岑露白年少还不是岑总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般模样。
她摇头,淡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头发这么扎很好看。”
岑露白勾唇,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是记下了。
她说:“换我等你了。”
姜照雪好笑:“不用啦。”她又不至于不好意思。
岑露白却坚持:“我挺怕你被老鼠叼走的。”
姜照雪:“……”
怎么还说得跟真的一样。
但到底拗不过岑露白,她领受了她的好意。
一件不需要人陪的事,因为感受到岑露白想陪她的心情,姜照雪竟也品尝到了异样的甜蜜。
一种平凡又可贵的体验。
两人不紧不慢地洗完澡,吹完被打湿的一点头发,临近十一点才关灯躺下,准备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在这种木板床上睡过了,姜照雪有些睡不着。
“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学历史。”岑露白侧躺着,看姜照雪在十分钟里睁开了好多次眼睛,主动开启话题陪她聊天。
姜照雪弯眸,坦白:“因为喜欢。”
“小时候看动画片讲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故事时就很喜欢了,读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在历史课上听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种震耳发聩的感觉,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
“虽然可能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但我还是很想尽自己的力量为人类史学留下些什么。”
她有些腼腆,因为觉得这样的年纪谈论这样的理想很羞耻和狂妄。
姜兴一直觉得她不切实际,明妍也指责过她不够务实,太理想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