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怀疑,她又生出了担心,心乱如麻。
她突然发现,她居然没有岑露白备用机的号码,因为岑露白从来没有对她失联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茬。
她反复地说服自己,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无论如何,问问岑遥,岑遥总该知道点什么的。
她像揪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给岑遥打去电话,可一切都像是要和她作对一样,她吃到了第二个闭门羹——岑遥没接她电话。
响铃一直响到了自然停止也没有等来应答。
姜照雪的心悬了起来。
她在原地愕然地站着,不知道是站得太久了,还是她的脸色太难看了,保安亭里的保安跑了过来,问询:“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姜照雪回神,摇了摇头,条件反射地抬脚往外走。
走动过程中,她又分别给岑露白和岑遥打了两次电话,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心彻底乱了。
她忽然发现她对岑露白根本知之甚少。
联系不上岑露白,她除了找岑遥,她甚至不知道她助理、她秘书的电话。
她没问过,岑露白也没有告诉过她。
更不用说岑露白的朋友了。
她忽然开始怀疑,她有没有真的进入过岑露白的生活圈。
担心和自责取代了怀疑,她甚至不在意车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岑露白了,只想要岑露白平平安安地给她回个电话就好了。
她说什么、解释什么,她都愿意相信。
可岑露白一直没有开机,岑遥也一直没有回音,姜照雪陷入绝境。
除了等待,她别无他法。
她机械般地往小区外走,按照导航指示,找了一家快递点把文件寄了出去,而后再一次拨打岑露白的电话。
岑露白还是关机着。
无心吃饭,她随手打了一辆车,径直回到了君庭。
君庭里,一切一如她出去时的模样,岑露白没有回来过。
她心神不宁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想到了什么,给郑叔打电话,询问连昕的电话。
连昕的电话竟然也是关机的,姜照雪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怕再多问,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攥着手机,她在沙发上呆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分每一秒在祈盼下一秒手机会响起,岑露白能告诉她:“怎么了,刚刚手机没电了。”
可每一个下一秒下一分钟,手机都依旧保持缄默。
日照慢慢弱了下去。
姜照雪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入户门忽然“咔哒”一声开了。
姜照雪本能地扭头,终于看见门缝被拉大,白光射入,她牵肠挂肚了一个下午的女人,推着小行李箱,如兰如竹地探身进来,对她扬起了温润的笑:“濛濛。”
像是救赎。
姜照雪眼圈一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