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的时候,她正好外派去g国了,所以没回来,你没有见过。”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姜照雪捕捉到一个敏感的信息。
岑露白点头:“嗯。”
“我和遥遥称得上朋友的人不多,她算一个。”她解释:“岑观山在世的时候,和她爸算是朋友,两家走动得多。小时候,遥遥的处境不太好,总是容易被人欺负,一起玩的小孩里,只有她没有分别心,对遥遥一视同仁。所以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
“我们书房里面很多孤本,其实也是托她帮忙收的。她对历史也挺感兴趣的,以前一度也想选这个专业的,但是家里人不同意,所以最后她还是选了商科。”
姜照雪听到最后,想到了什么,心忽然“咯噔”了一声。
“你……”她樱唇动了一下又抿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岑露白:“嗯?”
姜照雪犹豫。
岑露白鼓励:“想说什么就说,没关系的。”
姜照雪的话在舌尖绕了又绕,还是问出了口:“你以前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她?”
岑露白笑意凝固在唇边:“怎么会这么想?”
姜照雪指头无意识地摩挲沙发,涩声说:“你之前说过,你以前喜欢的人是像我这样的。”
都是喜欢历史的。
所以岑露白喜欢她,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爱屋及乌?或者说,她在她身上看到了对方的影子?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就像被扔进了酸水里,难受得厉害。
岑露白:“……”
“今天的濛濛,是柠檬的檬吗?”她失笑,刮她的鼻子,眼柔似水。
姜照雪羞赧,想嗔她,瞧见她的表情,却不由自主地生出期待。她微蹙着眉头,不回应她,等待她的回答。
岑露白笑意不减,否认:“不是的。”
“傻瓜。”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带进自己的怀里,亲吻她的发顶说:“这世界上没有人像你。”
“濛濛,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你。”
她语气好庄重,姜照雪不由信服,甜意不受控制地要往唇角上涌。可是太丢脸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很努力地绷住了表情。
岑露白以为她还在迟疑。
“那是遥遥喜欢的人。”她把话说分明了。
姜照雪乍然仰起头看向她。
岑露白眼神温和:“不相信吗?”
“不是。”姜照雪的笑终于藏不住了。她眼底水波轻漾,小声说:“我就是有点惊讶。”
岑露白弯唇:“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人。”
“好像是从对方离婚后开始的,现在还在date阶段。”
“难怪我打电话她都没舍得分心接。”姜照雪嘟囔。
重色轻友。
岑露白没听清:“嗯?”
姜照雪摇头:“没什么。”她身体放松下来,瞥见岑露白眼睑下粉饰得很好,凑近了才能发现淡淡乌青,后知后觉地替岑露白难受。
三天的行程压缩成两天,是不是又加班了?风尘仆仆、辛辛苦苦地赶回来想给她惊喜,却反被她误会,还要好声好气地哄她、安慰她。
她想想都觉得自己过分。
她软化下来,低声说:“对不起,露白,我误会你了。”
岑露白抚摸她鬓发,宽容:“没有,是我做得不好。”
“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姜照雪检讨自己。
“嗯?”岑露白柔着声,饶有兴致。
姜照雪说:“除了遥遥,我不知道你其他任何亲近的人的联系方式。我不知道你的朋友还有谁,你的秘书、你的助理电话是什么?关于你的很多,我都不知道。”
她声音渐低,岑露白心像被什么填满了,又泛出疼惜。
“是我不好,我也没告诉过你。”她解释:“我以为你不愿意参与过多的。”
“那是以前。”姜照雪辩解。
岑露白领会到什么,深深地望着她,红唇渐渐扬高。
姜照雪不好意思地把脸藏在她的肩头,像撒娇的小猫一样。
岑露白低笑出声。
“好,那我一会儿就把他们的电话都录到你手机里好不好。”她轻声地哄。
姜照雪搂住她的腰,彻底多云转晴,答应:“好。”
岑露白环抱住她,眼神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柔软。
“濛濛,”她问:“过几周高钰过生日,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与其等被姜照雪发现,她更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主动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