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变成了一个笑话。我觉得我好像一个小丑,被你和岑遥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不知道在我转辗反侧,纠结爱你却不敢爱你的时候,你们洞若观火,看我步步深陷,是什么样的想法?”
“是在高兴计划的顺利,还是在观赏我扭捏的姿态?”
“你究竟是爱我呢?还是想占有我、征服我?”
“我想不明白。”
“露白,你让我怎么说服我自己?怎么相信你?”
“我甚至不知道你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哪一个表情是真情流露,哪一个是逢场作戏。”
“你要我怎么办?岑露白。”
岑露白眼眶里水汽氤氲。
她走近了,蹲在姜照雪的跟前,仰望着她,想抱她却不敢,人生中少有的低头,少有的笨口拙舌。
她说:“濛濛,明妍不是好人,她从没有想过要和你走到最后,我不想你一直受她蒙骗。”她试图组织语言辩解。
姜照雪却是摇头:“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啊。”
不论如何,谁都没有权利傲慢地以自己的权势去凌驾别人,操控别人的人生、践踏别人的尊严。
/>她以为岑露白的出身,会让她更明白身不由己的恐怖和自由、平等、尊严的可贵的。
即使她和明妍走不到最后,那也是她们自己的选择,而不该是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人摆布,活在她们的一场戏,一个圈套里啊。
记她接受不了岑露白这样的算计、也接受不了岑露白因为所谓的“明妍从来没有想过和你走到最后”这样主观的判断就找了一个那样不堪的人去葬送一个人的一生。
她接受不了这样阴戾的岑露白,也分辨不清岑露白所谓的爱里,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她对岑露白的认知崩塌了,她重建起的对爱情的信仰、对爱人的信任,全数都被摧毁了。
一句话,让岑露白满腹酸楚、满腔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像是狡辩。
说得再冠冕堂皇,她算计她,都是辩无可辩。
她哑然:“对不起。”
姜照雪崩溃到麻木,筋疲力尽。
岑露白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应该是高钰生日宴那边在催她们了。
姜照雪不看岑露白,说:“我今天就不去了,我现在很乱,你让我冷静一下。”
岑露白红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
她垂下头,由着手机响铃,注视着地面上她们交融的身影和沙发上姜照雪隐约的泪渍,半晌,只答应:“好。”
姜照雪站起身,过于隐忍的哭泣让她有些缺氧,她两眼发黑,踉跄了一下,却推开了岑露白伸出想要搀扶的手,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很稳地回到了房间。
她关上门,靠着门板,面对着满房间里她们的回忆、岑露白的身影,终是再也无法维持住坚强,脱力滑坐了下去。
像一盆炭火在烧得最旺的时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冷雨浇灭了。
余温和残烟还在做一场不肯醒的美梦。
她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可咬着膝盖,痛意已经剜骨钻心了。
她终于克制不住,低声地呜咽出声,哭到全身发抖,呼吸不畅。
一门之隔,岑露白笔直地站立着,听着她的哭声,手心全是指甲印出的深深浅浅的血痕。她眼底也有泪要溢出,却抬起了头,习惯地忍住了。
很久以后,姜照雪收拾了行李出来,岑露白还在她的门口。
从恩爱不疑到相顾无言,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
荒诞又讽刺。
她张了张口,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她低哑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岑露白喉咙动了动,声音也是哑的。
她说:“你不用走,我去老别墅。”
姜照雪摇头,清清冷冷:“这里是你家,没有道理我留下,你出去。”
“你家”。岑露白心口涌起细细密密的锐痛。
她颤了颤睫,轻声说:“也是你家。”
姜照雪眼底又有水光盈起,岑露白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