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鹏收了岑露白的叮嘱,启动b计划,早在警察来之前就警告了陈鲁:“岑总说,岑挺给你多少,她给你双倍。”
“否则,牢饭不是那么容易吃好的,”他有技巧地折磨着他,贴着他的耳朵,阴桀桀地说:“你全家的墓地,岑总也帮你挑好了。”
男人无力反抗,痛不欲生。
他是陈家的二儿子,先天不足,精神时好时坏。陈家举家被岑露白赶出百纳后,日子一落千丈,他怀恨在心,早就几次放话要弄死岑露白,可有贼心没贼胆。
前几日,他在赌场被逼债,岑挺帮了他一把。他与他诉苦,说起被岑露白坑害的种种,两人沆瀣一气,顿时一拍即合。
受岑挺精神病杀人不用负责的怂恿和他当了百纳的主人后一定保他,一定让他们全家回百纳的许诺,他鬼迷心窍,磕了药壮了胆就来了。
此刻他早已痛醒,听了向鹏的话,更是毛骨悚然。
几乎没有太多的挣扎,他屁滚尿流地就把岑挺供出来了。
岑挺早在他行凶前就买了机票跑路避风头,结果在p国机场一下机,就被早有准备的岑露白安排的人手抓住,送进了精神病院“治病”。
回来坐牢,或者,在p国精神院“养病”,他选一个。
他不会取舍,岑汉石也会。
当着姜照雪的面,岑遥没说这么透,只说:“岑挺在p国被抓住了,爷爷这两天也气得进了几次急救室。婶婶一直在活动,在求爷爷,爷爷说,就让他在p国待着吧,不要回来了。”
“给他留个后,送回来给婶婶养,其他的他不管了。”
他心力交瘁,只能弃车保帅,自以为做出很公正的决定了。
岑露白和岑遥却只觉得可笑。
“新生命是无辜的。”岑露白淡淡地说。
凭什么给他安这样一个出身呢?
岑遥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爷爷真的是老糊涂了。”
“糊涂不了多久了。”言外之意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们轻描淡写,姜照雪站在轮椅旁听着她们的谈论,面色也是平静的。
病房到了,岑遥扶岑露白上床,姜照雪自然地搭手,小心翼翼地避开着岑露白受伤的手臂。
岑露白定定地看着她,眼波忽然清浅地漾开。
姜照雪心蓦地像被什么拨了一下,有点软,有点热,更多的是心疼。
一种劫后余生,珍宝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后怕。
她扶着她半躺好,想要站直身体,岑露白却顺势拉住了她的手。
姜照雪犹豫了下,到底是没舍得挣开。
她被迫在床边坐下,让岑露白牵着她的手不至于悬空抬起。
岑露白眼含柔情。
她抬眸对岑遥说:“剩下的事,你处理就好。”
岑遥机灵,立马答应:“好。”
她装模作样地看表,识趣开溜:“那时间不早了,姐,嫂子,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岑露白自然是点头,姜照雪便也应好。
门被带上,保镖被阻隔在外,病房里一下子只剩下她们俩人了。
空气有几秒的沉默。
姜照雪始终没抬头,视线只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问:“要洗漱吗?我去给你接水。”
岑露白说:“不用。”
怕她会突然起身抽走手,她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加重,留置针一瞬间回血。
姜照雪紧张,连忙用另一只手掰开了她的指头,让她放松:“你干嘛啊?”
她终于抬头看她了,眼里全是心疼和泪光。
岑露白被凶了,也不恼,反而轻柔地笑开了。
“濛濛。”她轻声地唤,带着一点眷恋和安抚的意味。
姜照雪看着她苍白的脸,终是撑不住,让眼泪掉了下来。
“你真的是太讨厌了。”她忍不住呜咽出声,低下|身子扑进了岑露白的怀里,委屈得像个小孩子。
岑露白的心一下子好软,也好疼。
“对不起。”她搂紧了她,心疼地道歉。